说完女孩就仰着下巴高傲地离开,完全没有听他解释一下的打算。
……
“老实说,我觉得潘西的话没有毛病……”德拉科听说之后中肯地给出评价。
希尔不高兴地撅起嘴巴,不过这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判断:“说真的,你竟然让一位淑女对你提出这样的指责……啧啧啧,你的礼仪课白上了。”
语调最后干脆带上了满满的嫌弃。
希尔气愤地瞄准他的脑袋砸了个抱枕过去:“这不公平——克拉布和高尔每次也只是来混东西吃,从来不发表言论,扎比尼也很少提到自己的观点……为什么只有我受到指责!?”
“你竟然堕落到和高尔做比较……”德拉科灵活地躲过抱枕攻击,然后不甘示弱地也扔了一个,“如果你没有打瞌睡的话,就会发现,女士说话的时候,就连高尔都会随声附和——嘿!不许用魔法躲开!”
“——凭什么,我又不傻!”希尔回给他一个歪嘴斜眼的鬼脸,开始反省潘西这件事中,自己好像的确做得不对——他连高尔都不如。
——呃,下次潘西来的时候跟她道歉好了。
希尔凡·斯内普一向勇于承认错误,想清楚之后他很快消了气,伸着懒腰准备上楼睡觉——
“等等!你给我回来收拾好一团糟——”德拉科在他背后喊道。
刚才上台阶的黑发男孩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立刻从原地消失。
德拉科站在一片抱枕和碎羽毛的狼藉中气歪了鼻子。
……
一周后,希尔才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潘西再次登门后,希尔特地早早等在大门口迎接她,并且认真地检讨了自己的错误。
女孩神情缓和了许多,表示期待希尔以后的表现,同时暗示男孩:“我和德拉科提过这周去草场骑马,扎比尼他们也同意了……听说马尔福庄园有一匹可爱的白马驹?”
希尔很上道地应答:“没错,德拉科同意的话,我很愿意把它介绍给你认识。”
潘西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谢谢你斯内普。如果可以的话,你先去草场等我们好吗?我需要换一身骑装——”
德拉科和扎比尼远远地向他们挥手致意。
“乐意为你效劳,小姐。”希尔笑着欠了欠身,提前走去草场牵“nothing(没关系)”——这就是那匹受惊的白色小马驹的名字。
刚开始,希尔为了安抚它和给自己打气,说的最多的词就是“nothing”,德拉科之前没有为它取名字,结果现在小家伙就只认这一个称呼。
nothing看见希尔,高兴地抬起了前蹄,并且在希尔抚摸它的跛子时愉快地嘶鸣。
住在一旁的贝洛娜也兴奋地竖起耳朵,但是这匹黑色雪蹄的马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它失望地踢了一下栅门。
“哦姑娘,耐心些,德拉科他们马上就过来。”希尔试图摸摸它作为安慰,可是这个脾气大的小姑娘不给面子地别开了脸。
希尔等了一会,依然没有别人来,于是他决定先带nothing去散散步——一散就散到日头偏西。
就算他是个白痴这个时候也该意识到他被耍了。
把nothing送回马厩后,贝罗娜愤恨地朝他龇牙。
“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被人骗了。”希尔嘟囔着回到德拉科招待访客用的活动室——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已经离开了。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意识到被耍的时候都没怎么样,看到空荡荡的房间,男孩却开始感到委屈。
“当她叫你‘斯内普’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所警觉。”
希尔转过身,发现铂金色头发的男孩正懒洋洋地靠在对面房间的门边上,似乎在等他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你不可能听见她对我说的话——”希尔感到莫名的愤怒,“你早就知道!?”
“怎么可能,你冷静点,”德拉科扬起眉毛,“是大门边上的白孔雀告诉我的。”
希尔“呸”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你就是明知道我被耍了,还放任我一个人在草场傻乎乎地等着——”
“潘西说比起和我们聊天,你更愿意去和nothing玩——我没理由怀疑她,这的确很像你会说出来的话。”
德拉科耸了耸肩:“我只是惊讶你竟然这么久才意识到问题。”
希尔气到不想说话,但他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没有附和她!?这是一个淑女应该有的行为???”
“淑女不代表没脾气——我认识的淑女们脾气都挺大——不要小看女孩子。”德拉科拖着调子幸灾乐祸,“你应该长点记性,另一位淑女该等得不耐烦了——快点下楼吃饭。”
希尔闷闷地应下,心里想起脾气暴躁的小母马贝罗娜,并且衷心祝愿哪天德拉科能够挨一蹄子。
“那一天永远也不可能到来,”德拉科自信地说,“贝尔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