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想再见人了。”
一方面,宋氏怕浪费了周玄的一番心意。
而另外一方面,宋氏害怕抛头露面,早晚会遇到方展员。
她被方展员骗得很苦,赶出了家门,丢尽了脸面。
她有些不敢见人了。
“宋夫人莫非想一辈子当个躲在后宅的妇人?暖暖还小,以后她也要读书明理,或者行商赚钱,若母亲躲在后宅,整日躲着方家,你让暖暖以后如何生活?”
“你若软弱,暖暖便是个软弱的孩子,可你若坚强,用不了多久,暖暖也是个坚强的孩子,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宋夫人,你可要想清楚,难道你想让暖暖一辈子在别人面前低着头过日子?就算嫁人,也要挑个矮一些的门户,不敢寻她心中真正的良人?”
“宋夫人,眼睛是长在前面,老天爷的意思,是让我们往前看,而非蹉跎在之前的怨怼之中,无法自拔。”
“你若做回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酒商宋家小姐,暖暖跟不夜也能抬起头来,而你,也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再也不用活在以前的怨恨之中。”
对待这般对生活失去希望之人,周玄明白,光劝是没用的,要下猛药。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想必宋氏为了两个孩子,也能重新坚强起来。
果然,听到周玄的话,宋氏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锤敲击了一下,抿了抿唇,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
她原本是宋家的大小姐,名下经营着诸多酒坊。
她虽不如父亲出色,却也将这些产业经营的有声有色。
若不是所遇非良人,她依旧是酒坊的女东家,手里有银子,生活无忧,哪能像现在一样,躲在琅琊学院里面,终日以泪洗面。
前半辈子,她所托非人,可她才四十来岁,还有未来。
宋氏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周玄面前。
“宋氏,拜谢周先生的教导!不夜能遇到周先生这般良师,是我们母子前世修来的福分,宋氏日后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周先生的再造之恩!”
方不夜也连忙起身,跪倒在地,“弟子也拜谢恩师,规劝母亲重新振作!”
周玄将他们母子扶了起来,果然,还是下猛药管用。
“我是不夜的师父,这些事情,也是一个师父应该做的。”
宋氏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周先生刚刚所言,醍醐灌顶。是我疏忽了,险些耽误了暖暖的前程,只不过……”
宋氏犹豫了一下,“我久居宅院已久,想要重新理账开张,怕是要多费些时日,这倒都是小事,若重新经营酒坊,还需要酒方,实在惭愧,父亲教给我的那些酒方,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也需要时日,一点点调配出来。”
周玄将手中一本书递了过去,“宋夫人,你瞧瞧这里的酒方,能否用到?”
宋氏接过来,越看心中惊。
她自小承蒙父亲的教导,对酿酒之术也算是了解,之前,经她手酿造出来的酒,甘甜醇厚,吸引了不少的回头客。
可那些酒方与周玄这本书上的记载,却相差很远。
这里的酒方,酿造出来的酒,要比父亲教给她的那些,精纯几倍,肯定更加醇厚。
而且不止白酒,麦酒,葡萄酒,水果酒,甚至是桃花酿,应有尽有。
若有这些酒方的话,她很自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经营出一家不错的酒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