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楼下, 舒余并不想上去,“戒指你可以拿下来给我。”
如果收了东西能少一桩麻烦,舒余也不会死板的坚持原则。
谢谭站在车旁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我希望你和我一起上楼。”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你不信任我, 所以不想上去?”
这话有些刺耳,像是在说她质疑谢谭人品不堪, 舒余自然不乐意,要为自己辩解,“我上不上楼和信不信任你无关, 只是纯粹不想多走路而已。”
“累了的话你可以上楼休息, 你房间我没动,给了你戒指之后我正好可以吃药。”
听谢谭提起吃药这件事,舒余不免想起他还在生病,这会儿他站在她面前, 身上笼罩着小区内路灯的光亮,或许是因为忙完一天松懈下来了,面上那些疲惫与不适全都显露了出来, 那种隐隐的虚弱看得舒余心揪。
就算分开,她也做不到对他太狠心, 但如果谢谭再继续对她粉饰太平的话,她真的不介意狠狠心撕破所有虚幻假面。
于是,舒余下了车, 和谢谭一起上楼。
安静的电梯里,谢谭按了“8”号键,舒余看着旁边黯淡的“7”,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其实七楼和八楼没区别的,去哪里都一样。”
“当然,如果你更喜欢其中某个楼层的话当我没说。”
谢谭霍然回头看她,舒余面色从容,甚至对他极为客气的笑了下。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就说了,丝毫没有质问的意思,毕竟她没有喜欢翻旧账的习惯。
“你去过七楼。”谢谭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舒余点点头,“上次在楼下碰巧遇到你学.妹,就一起上楼了,七楼的内装不错,比八楼看起来有人气多了。”
“你喜欢的话,八楼也可以换成那个风格,”谢谭道,“不过,住的话就不必了,那里只是用来招待外人的,八楼才是我们的家。”
关于这件旧事,舒余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从谢谭嘴里听到原委。
说实话,她当时因为这件事是很难受,但以往的心结太多,这件不过徒添一桩,充其量只算根稻草,还没到压垮她的地步,只是心结到底是心结,能被解开是最好的。
既然谢谭愿意说,时机正好她没理由不问,“七楼对你来说是什么?”
谢谭和她一起出了电梯,开门前回头看她,“处理工作招待外人的地方,我不喜欢外人踏足自己的私人领地,你同样也不喜欢,所以我买下了七楼的房子招待朋友和公司同事。”
“至于八楼,除了你没人来过。”
舒余恐怕早就不记得他们刚在一起时候的事了,那会儿她认认真真兢兢业业的做着他女朋友,有一次她在时正好同学朋友们上门,谢谭见她为了待客忙得团团转,还要强撑微笑被一群人打趣,心情十分糟糕。
他自己都不舍得多说一句让她为难的话,凭什么这些人能坐在那里对她品头论足呢?
因为这件事,谢谭很不痛快,自那以后他就在楼下又买了一套房子,将和朋友同事的碰头与会面乃至工作全都转移到了那里,楼下正式成为他的工作与交际场所,楼上则是属于他和舒余两个人的家。
从那以后,他买房子就有了这个习惯,楼上楼下泾渭分明,八楼除了他和舒余,再不会有任何人踏足,要不然那些花草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他养那些东西,是希望舒余能久久的待在这里,就算不为了他,为了那些她惦记的小东西也好,可她偏偏总是不如他愿。
进入房间后,谢谭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低声细语,“没有人能进这个家,除了你。”
舒余被谢谭的话触动了吗,肯定的,因为他甚少和她说这样的话,更甚者还是这样的内容。
她听在耳朵里和心里都是顺心的,但唯有一点,谢谭在她面前,早已信誉堪忧。
前科在前,她听过就算,不会信他,也不敢、不愿信他。
于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似是对这些毫无反应,就这么将话题轻轻揭过。
谢谭定定的看她一眼,不再继续,转身进了厨房,“我给你泡杯茶。”
舒余看着他的背影,紧了紧握在一起的手指,点头应允,“好。”
***
谢谭泡了她从前买的花茶,馥郁的桂花香气里,舒余尝出了里面添加的蜂蜜,她愣了一下,这是她惯常的口味,谢谭本身并不喜欢花茶,就算偶尔喝两杯也讨厌添加蜂蜜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所以……
舒余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为什么偏偏要在分手之后让她看到谢谭如此多的不同。
到底是从前的她太迟钝还是事到如今谢谭才正经在她身上用心,她分辨不清,略有困扰,心中多了微微的烦躁。
舒余低头喝茶沉默不语,谢谭将那枚放在快递盒子里的戒指找出来,深蓝色的首饰盒里,一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静静的躺在那里。
灯光之下,红色的宝石里好似有血在流动,铂金底座之上,光泽闪耀的圆润宝石被细碎的钻石团团围拢,愈发显得魅力动人。
这实在是一枚足够漂亮且能够打动女人心的戒指,舒余看得目不转睛,即便她不想收,也得承认它确实够完美。
“戒指是你的尺寸,你可以试试。”谢谭道。
舒余从宝石的魅力中回神,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
她看向谢谭,“戒指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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