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康致和身形一僵,随即蓦然转身,司琴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怎么来了?”康致和皱眉,伸手摸了下司琴的脑袋,感觉到她发丝湿漉漉的,显然在雨中待了有好一会儿了。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又夹杂着阴风苦雨,司琴一路走上来,心脏绷得紧紧的,这会儿见到康致和,像是见到稳妥的光明一般,紧抱不放。
“嗯,你没回家,打你电话又关机,我有些担心,就来找你了。”司琴实话实说,今天中午他和康芷敏闹不愉快,归根结底她是起因,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康致和沉默良久,黑暗中,大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傻瓜,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司琴笑笑,小手不安地揪住康致和的衣摆,康致和捉住她的手,她明明怕的要死,居然还敢大半夜一个人上来这儿找他。
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紧了紧掌心的小手,拉过她,对着安佳瑶的墓碑说:“佳瑶,她是司琴,是我的妻子,我跟她结婚了,你会替我高兴吗?”
司琴听了,心里顿感不自在,抬起脚去捂康致和的嘴,双眼惶恐地制止他乱说话。
康致和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拉着她离开。
没走多远,司琴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她自己把自己吓的往康致和怀里钻,很怀疑她这个喷嚏会不会把安息的‘众人’吵醒?
“你发烧刚好,谁叫你出来淋雨的?”斜雨如丝,康致和站在雨丝飘落的方向,有意无意替司琴挡着雨。
司琴咕哝,“这也能怪我吗?你连个电话都不接,大家都在找你啊。”
“下次不会了。”
司琴有些没听明白,“什么不会了?”
“不会不接你的电话了。”康致和有些没好气。
司琴哦了一声,心里有些怪怪的。
两人坐进车内,康致和翻出干毛巾递给司琴,让她擦干头发和手脸,自己则发动引擎很快朝澜江别墅开。
回家的路上,司琴犹豫了半天,到底忍不住开口:“那个……康先生,要不我们还是搬回原来的公寓住吧?”
康致和瞥了她一眼,“原因?”
司琴蹙了蹙眉,还能有什么原因?
澜江别墅是作为他和安佳瑶婚房用的,作为对已逝未婚妻的怀念,怎么能让她入住呢?
“佳瑶生前从未踏足过澜江别墅。”康致和冷淡开口,司琴立即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康致和从来不是让人容易揣度的男人,她自以为的,可能压根不是他的想法。
“你觉得我很无情?”康致和偏首,定定地盯着司琴。
司琴张嘴,指了指前方,“你好好开车,”待他转回视线,她慢慢低头,盯着自己刚刚被他紧握的手,“康先生,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并不了解你的想法。”
她诚实中肯地说出心中所想。
“我不喜欢原地踏步,我喜欢向前看。”寂静的车厢内,他语气寡淡。
司琴却一下子明白了。
他不是没等过,不是不伤心,更不是不爱了,他只是带着对已逝未婚妻的爱来过着他认为的更好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过得幸福,他的未婚妻泉下有知也会替他高兴。
他是勇敢的前进者,藏起伤痛,在生活里披荆斩棘。
不知道换做别人会怎么想,可她是佩服他的。
后来的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
到了澜江别墅,康致和稳稳地停好车,熄火之后先抬手查看了一下司琴的额头,见她额头并不烫这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回到房内,他便催促,“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不要大意了。”
司琴问:“那你呢?”
康致和失笑,“我这么强壮,你觉得我淋点小雨就会生病?”
司琴一边诽谤他自大,一边往楼上走。
跑了一晚上有点累,司琴干脆在浴缸里放水,躺进去泡一泡,正舒服的闭眼休息,浴室门忽地被人打开了,康致和走了进来。
她啊了一声,起来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慌乱中,把自己蜷成一团双臂护住重点。
康致和瞄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在浴缸里睡着了。”
司琴使劲摇头,“没有没有,你赶紧出去。”
“我熬了姜汤,你差不多就上来喝了。”他睨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司琴松了一口气,他走之后就立刻起身擦掉身上的水珠穿好睡衣,出来时,康致和去边上的卫浴间洗澡了。
而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看着姜茶,司琴有些恍惚,记忆中,除了安少霆,好像就没有人对她这么细心照顾过!
她和安少霆,那是青春年少时的天真和轻狂,基本上不涉及柴米油盐,可和康致和……点点滴滴,既有不甘委屈,也有温暖贴心。
她想,自己一定是沾了安佳瑶的光。
因为像她,所以得到了康致和的眷顾。
他虽然说自己在向前看,但他还没完全放得下,否则不会找上作为替身的自己。
“想什么呢?趁热喝了。”司琴端着碗,失神地想着事儿,直到康致和洗好澡出来还没把姜汤喝下。
在他的催促下,她才回神,噢了一声,慢慢啜饮起来。
一碗姜汤还没喝完,楼下忽地响起了汽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