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退走,但离开的速度却追不上李葭手里的暗器。
东躲西藏之下,倒是把这片繁盛茂密的林子毁了不少。
李葭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道:“这岛如今可不是你家总瓢把子的了,可容不得你们胡乱糟蹋!”
这句话的重点其实在前半句,可惜生死一线之间,杀手们也没空细思,只能用尽十二万分力气,试图将他们往青衣楼设好的陷阱里去。
可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这两人死活不上当?
追逐之中,都绕着陷阱走了好几圈了,偏偏就是没有再往前哪怕一步!
李葭听着他们心中一句震惊过一句的费解之语,勾了勾唇,道:“青衣楼在我手上吃了这么多回亏,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到底……”
“不仅没长进,还没见识。”听了这么半晌,确认霍休就在那陷阱下面的地窖里后,李葭也不着急解决眼前这些人了,此刻她开口说的话,实则是说给下头的霍休听的,“连我师承何处都认不出来,也好意思做杀人买卖?”
黄药师不似她这般热爱嘲讽对手,他也不怕前方的陷阱,一曲结束,将那些唯杀失败的杀手解决得七七八八后,便要直接杀下去。
李葭哎了一声说你等等,同时把倒在他们脚边的两个人先行踢了下去。
“下头恐怕不太好走。”
可怜那两人始终没能威胁到他俩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要当肉垫。
肉垫被踢下陷阱后,下头果然传来凄厉的两声。
他二人跟着跃下,发现下面铺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尖钉,人落下去,只要稍有些不小心,便会被钉出几十成百个孔。
万幸他们下来之前就有这个心理准备,而且还踢了俩肉垫缓和一二,再加上轻功远胜常人,最后也算无虞。
“霍休就在里面。”李葭已经听到那家伙在心里思量了。
黄药师见她说完这句便作凝神状,便知她应该在认真听霍休到底还有什么准备。
听了大约三个呼吸的功夫后,李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倒也没我想的那么笨嘛。”
黄药师:“?”
她毫不犹豫指了一个方向,拉着他往那处去,同时传音道:“他安排了一个手下,同他作一样的打扮,等在这地窖里,打算迷惑你我,一会儿就该出来了,如果我们同他动手,不能一击必杀,往里追追到最后就是死路。”
因为知道打架打不过,所以只能这么来,把人引至地窖深处,再毁了这地窖。
只是这谋算被李葭听清楚了,也就没有用了。
既然追假“霍休”会追至死路,那不等假的出来,直接去寻真的不就行了。
他哪怕要毁了这地下迷宫,也不会将自己先置于险地,所以这会儿只要到了他在的地方,他二人就必定安全。
黄药师脑子转得快,也知这道理,故再未犹豫,径直跟上她的脚步。
行了几步,他便发现这地下迷宫其实是摆了一个阵法,而他们现在去的地方,便是唯一的生路所在。这生路离他二人十分近,因为整个地窖就不大,但因构造复杂,走过去必须绕个几圈才行。
两人一个懂阵法,一个能听敌手心声,合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出错。
终于寻到霍休所在的那间狭窄宫室时,对方虽戴着面具,却也掩不住惊愕,那目光颤动,恍若见到了鬼!
李葭看到他面前摆了一炷香,这会儿差不多快要烧尽,了然道:“准备动手毁了这里了?”
霍休一震,心中霎时闪过无数想法,只可惜没一个来得及实施,因为李葭的生死符已经飞到了他面前。
霍休能建立青衣楼,本身武功就不俗,至少从他闪避的动作来看,他的那群手下其实并不如他。
但相比他的手下,他也有个致命的弱点。
作为青衣楼的总瓢把子,世人眼中的天下首富,这些年来,他动过的手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武功如刀,长久不用不磨,便会生锈,生锈到最后,甚至可能断裂。
眼下的霍休虽到不了断裂的程度,但也着实生了不少锈。
交手不过半招,他就先生出了怯意。
李葭听到他在琢磨要不要用青衣楼这单生意买主转移一下他俩的注意力再如何如何,当即嗤笑一声道:“不必了,我早就知道是谁同你做了生意,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总瓢把子你到底是谁。”
霍休:“?!!”
她这么一说,因震惊而转移注意力的就成了他。而他这一愣神,身法就露出了破绽!
狭窄逼仄的地下宫室内,李葭与黄药师同时抓住了这破绽,暗器和长剑同时飞出,于刹那之间封住了霍休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