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的话,你这么说可是大不敬,是大不敬呀!”
安予无奈,便又打岔问道:“可你们从没去过他那寺庙,茫茫大海又怎么找得到呢?”
“先前那僧人留给我一本残书,上面记载着那海岛的详细位置。”颜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柜上找出一盆残破的书来。
“残书?”安予一听立刻凑上去看。他记得苏玉那里也有一卷残书,不知道跟颜先生这本能不能接得上。
颜先生翻着那本破旧的书卷,上面有个地图是以两页纸拼接而成的,地图上标注的正是颜先生所说的三千山寺庙的位置。可他手里的这些书页看上去也不像是完整的下半本,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残卷遗落到了哪里。安予又随意翻看了一下,除了这地图似乎也再没别的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颜先生接着又说道:“那天我们乘船出海,就是想去寺里还愿。可没想到却在中途遇上暴风,连船带人一并打翻在海里。我亲眼看着水里窜出一条半人半鱼的怪物将我儿子掳走了,就连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后来我和船夫被冲上了其他的荒岛,我们在岛上以瓜果为生,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打造了一架木筏,这才总算有命逃回来。只可怜我儿,刚治好了病,却没想到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颜先生一边说着,竟又落下泪来。
“那……你儿子他……”
颜先生说:“我回来之后,花费了许多钱财雇人出海寻找,可从来都没有结果。或许我早就该知道是这样的,可我心里却一直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安予能够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面对这个画界的前辈,他此刻竟有种同情怜悯之心。这令他再次想到了自己,虽然生活中有百般不如意之事,虽然清贫些,但起码日子还算能过得下去。颜先生虽然早已名躁天下,可现在看来他过得并不怎么样。相比起范二、吴端和眼前这老头,安予已感到知足了。
颜先生又说:“最近我一直都在查阅相关的典籍资料,想弄明白这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安予心想:连儿子人都没了,一大把年纪还研究这些个东西有什么用。但是有上次冒昧出言的教训,这回他倒是长了记性,没有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
“有的书上说它只是某种海洋生物高度进化的结果,也有的说它是一种容易招引怨气的不祥的精怪,甚至有的书中还提到这东西身上隐藏着让凡人长生不老的秘密。”颜先生说着,又把他引到那副人鱼画像前面,他看着画长长的叹了口气:“真不知这天地间还有多少超乎寻常的秘密。”
“有典籍上记载,这人鱼一类也是有公母之分,可繁衍后代却不是以同类间的交合。到底是如何延续后代的,书中也查不到。当然了,这也只是众多传说中的一项。”
安予心下琢磨着:想来这颜先生的画技自不必提,倘若是真正经他眼睛看过的东西,一定都能被他画出个十分神采,九分神韵。而他墙上挂的画和墓室的壁画又有九成九的相似,那墓室距今已有一二百年了,如果那怪物真要是从那时活到今天,那可真的是成了精了。
可这一切都不是安予关心的话题,他本希望颜先生看完他的画之后点评一番,可这大半天尽说了些神话故事一样的东西,他的兴趣自然也就低了下去。而颜先生也看得出来,自己的故事让别人感同身受是件很困难的事,给安予讲了这些往事,他在再没心情去给他指点散在桌上的那些画了。于是借故说是年纪大了,身体劳累,便叫安予先离去。
虽然颜先生今天的一番话虽然并不是安予想要主动去了解的,但他觉得这次的拜访是很成功的。此时他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和颜先生客套了两句便从他这里出来,径往家走。一路上任什么人流车马、百货叫卖都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就像一台机器,在做收工前最后的工序。
没多时他便过了城东阙桥,刚拐进巷子的时候,就听有人在前面喊他,他抬头一看,竟是吴端。
“你可总算是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天了!”吴端抱怨的说道。
安予一边仍往前走一边说:“哪个让你在这等了,没有几步就到我家,怎么这么生分,就在这外面站了这许久,怎么不进去等我。”
“你可别提了,我来时先叫过门的,你妻子却连门都不开,只说你不在家,便不让我进去,只叫我在外面等你回来。”吴端无奈的说。
安予笑道:“是她不让你进,这可怪不得我。来来来,也辛苦老兄你就等这些时候,进来喝杯酒,我给你陪个不是。”
安予说着,当即敲开门,两个人便一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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