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从没有这么当面说过郭夫人。
老夫人突然这么说,而且语气里不带有一丝感情,郭夫人如五雷轰顶,这时泪水打转:“老夫人,儿媳,知错了。”
朱璧看着母亲伤心难却,也伤心地再次叩道:“老夫人,饶了母亲这回吧,母亲虽然是想修理宜安,可是最终也没成功,清白受冤的长乐,长乐希望老夫人原谅母亲一时糊涂犯的错。”
丁夫人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冷眼旁观着,明知道老夫人拿郭夫人没辙,审时度势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夫人,长乐既然不在意自身的清白,也不在意亲生母亲陷害她的清白,外人又敢再说什么,长乐不重视自己的清白,老夫人还是成全她,饶了郭夫人。”
一席话令众人一愕,朱璧怔住,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重视自己的清白了。
她辩道:“丁姨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姑娘的清白和生命一样重要,你怎么能说我不重视?”
丁夫人淡淡道:“我的好长乐,你也知道姑娘的清白和生命一样重要,你的亲生母亲刚刚认罪说要毁掉你妹妹的清白,照这么说,不是置你妹妹死地么?这等于是杀人未遂,岂能轻易饶过,你说呢?”
朱璧脸色微微一红,郭夫人面色苍白。
她不管丁夫人在一旁怎么煽风点火,她只看着老夫人面色,只要老夫人松口,愿意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过去了。
此时的老夫人捻珠闭目,众人都等着老夫人发话。
一时房子里寂静下来,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压顶般令人喘不过气。
“老夫人,郭夫人在等您原谅她的罪过。”丁夫人轻轻一旁提醒着。
郭夫人和朱璧面色难堪地瞪了丁夫人一眼。
老夫人半晌睁开眼,望向郭夫人,道:“你想怎么罚?”
啊?
郭夫人怔住,老夫人问她怎么罚,她总不能说不罚。
可是她又不想损失什么,管事权被丁夫人夺后,再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老夫人,儿媳这次真得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所以上天已经老夫人罚了儿媳,长乐被污蔑造谣成这样,都是儿媳的罪孽。”说着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老夫人淡淡道:“你既然一心想置宜安死地,我称你的意如你的愿,即刻叫她来,你当着我的面杀了宜安,岂不痛快?”
一语令郭夫人面色白如窗纸,伏地吞吞吐吐道:“老夫人,儿媳没有这个意思,老夫人,儿媳只是和宜安开个玩笑,宜安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不疼她。求老夫人原谅儿媳这次的错,儿媳往后一定痛改前非,不让老夫人生气。”
郭夫人伏地痛哭,无力地解释着,丁夫人在一旁看着笑话,想着她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
老夫人笑道:“你没有要她死的意思?”
“是啊,老夫人,宜安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让她死,我这次只是,一时生病,情绪不佳,才糊涂至此,何况,宜安也没受到伤害,受伤的是长乐。”郭夫人伏地道。
老夫人眉头紧锁,看着郭夫人跪地,却仍不承认错误。
她是不跳黄河不死心,明明一心一意要置宜安死地,却敢做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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