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门外走廊上,很想打他。
“你嘴巴能不能管管?”
“我,我又怎么了?”宋子路委屈地看她。
花月气的胸口起伏:“你不要刺.激她,他们也不想的。”
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父母?
他们已经处在苦难中。
“你不要以为薄宴哥哥不在这个学校,就揍不了你。”她接着说。
宋子路突然想起这一茬,挠了挠后脑勺:“那怎么办?”
“以后不要再乱说话。”花月无语地看着他。
宋子路撇了撇嘴,勉强答应:“我再这样,你就扯我衣服提醒。”
花月气哼哼地回了教室。
要是扯衣服有用的话,她还至于这么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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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以后,宋子路扯着花月往巷子里走:“走走走,我要去你们家看小奶包。”
“它不喜欢你。”花月很抗拒。
宋子路神经大条,下手没轻没重,把小奶包撩地龇牙咧嘴。
“我轻点行不行,看把你宝贝的。”宋子路一边滴咕,一边往前走。
他步子又大又急,花月跟在他身后。
然后宋子路突然停下,花月直直地撞到他后背上。
她捂住鼻子,酸疼酸疼。
“好痛。”她小声呜咽。
缓了一下,才抬头,就看到薄宴背对着他们,旁边站着薄心田。
薄心田双眸带着水光,漂亮的唇角微微下垂,一脸委屈。
花月嘴角抽搐,她太明白薄心田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哥,他们两个私底下嘲笑我。”薄心田红着眼睛说。
薄宴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手。
水流哗哗,落在他骨骼分明的指节上。
宋子路往旁边挪了两步:“谁笑话你了?你自己爱多想。”
薄宴关上水龙头,澹澹地瞥过来:“都说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说,难道还不许我们私底下说话了?”宋子路气愤地喊。
花月扯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了。
她轻声说:“薄宴哥哥,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说。”
“那你们笑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薄心田嚷着。
花月觉得薄心田已经疯魔了。
“那是不是你爸回来后,我们再也不能笑了,再也不能小声说话了?”宋子路噼里啪啦地嚷着。
花月来不及阻止,心中浮上惊恐:“宋子路!”
“你——你嚷什么!”宋子路也知道自己嘴巴快了,却有些不服气。
薄宴甩甩手上的水,掀起眼皮看着他。
花月紧张地挡在宋子路前面,结结巴巴地解释:“薄宴哥哥,我会跟他爸说的,叫他爸打他,你,你别冲动。”
少年唇角勾起弧度,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挡在宋子路面前的小身板。
花月咽了咽口水:“薄心田,我们真的什么也没说,你要是不高兴,我向你道歉。”
“谁要你的道歉,假惺惺,最虚伪的就是你!”薄心田喊着。
“你是不是有毛病,见谁都要咬两口?”宋子路把花月扯过来,胸脯一挺,“你来吧,想打就打好了,打死我也是那句话,我们什么都没说!”
花月感觉自己脸侧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拽着宋子路的衣服往家拖:“我求求你了宋子路,你可闭嘴吧!”
这种惹事的大少爷,她一定要狠狠告一状,让他爸好好修理他。
花月拖着宋子路,不忘记回头喊:“薄宴哥哥你别生气,我保证看好他,再没有下次。”
“我让你看什么,花小月,你说话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宋子路被她拖着走,不耐地嚷。
“你比我还小1个月呢,说谁呢。”花月忍不住踢到他小腿上。
两人一边吵吵闹闹,一边走远。
“哥!”薄心田看着笔直站在那里的薄宴,气愤地跺脚。
薄宴看着那个小姑娘走远,才把视线移到薄心田身上。
“是事实,就不要怕别人说。”他澹声说,“薄心田,这件事,要靠你自己走出来。”
他可以保护她的身体不受伤,却控制不了她越来越极端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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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扯着宋子路到家,热得一身汗。
小奶包摇着尾巴迎上来。
“哎呀小奶包,哥哥抱抱。”宋子路咧开嘴,拎着小奶包的脖子。
花月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男生。
好想打他一顿!
“我跟你说,再有下次,我是不会挡在你前面的。”花月把小奶包抢过来,气哼哼地说。
“谁让你挡了,你那小身板,不如我自己扛揍。”
“行!我这就告诉你爸去。”
宋子路头皮一凛扯住她:“我错了我错了。”
已经日暮西天。
天空中晕染着薄薄的雾气。
花月忍了又忍,才把心口的怒气咽下去。
她密密的双睫沾染上湿气,看着宋子路,认真地说:“宋子路,我们不要再往他们艰难的生活上,雪上加霜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