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风吹动树梢,簌簌地响。
花月嘴角抽搐,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什么都没听到?”薄宴语调上扬,睨了她一眼。
花月心虚地缩着脖子:“薄宴哥哥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认错到是挺快。”薄宴轻哼了声,继续往前走。
花月郁闷地跟在少年身后,低头去踩他的影子。
木花巷中的人睡得都很早,眼下路上已经没有人。
薄宴瞥了眼小姑娘动来动去的影子,眼中漫出笑意。
两手揣在口袋里,放慢了脚步,让后面的人玩个够。
这个夜晚,没有月光,只有一个小太阳。
-
很快就到了周末。
花月背着书包,里面装了花国栋给准备的牛奶和零食。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在巷子外面的米店里,看到了薄海。
薄海正从一辆货车上,把整袋装的大米搬下来。
原来爸爸说的,帮薄海找的工作,是在这里。
“想什么呢,发一早上呆了。”张思思推了推她。
花月回过神,看着窗外:“到了?”
“到了,人家都下去了,我都喊了你好几遍了。”张思思把书包背肩上。
下了车,龙虎山已经近在眼前。
秋天的早晨,易起薄雾。
太阳才刚刚升起,还很温和,透过薄雾,能隐隐看到微弱的亮光。
“我都来腻了,啥时候能换个地方啊?”张思思忍不住埋怨。
“太远的地方,老师和家长都不放心。”花月扯了下被弄皱的衣角,抬头看着山脚下熙熙攘攘的同学。
“哎哎哎,那不是薄心田哥哥吗?”张思思兴奋地拉着花月。
山脚下的空地上,是一片平坦的露台,草地上插.着几把绿色的大伞,上面打着某个酸奶的牌子。
长桌前围满了人。
花月拉着张思思走近,就看到薄心田带着段文丽在那里。
“哥,我先走了啊。”薄心田说。
薄宴把她的书包递过去:“去吧,注意安全。”
段文丽脸上有些微红,带着羞涩:“学长再见。”
“切,看她那样。”张思思撇了撇嘴。
少年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简单的深蓝牛仔裤,外面一件绿色带标志的围裙,脖子上挂着工作牌。
什么都不用做,光站在那里,就已经在闪闪发光。
他低着头把传单递给围过去的同学,随意瞥了眼,视线落到花月身上。
然后唇角弯起来:“看什么?”
桌前围着的人跟着看过来。
花月讪讪地上前:“薄宴哥哥。”
他不是说不来吗?
薄宴从桌上拿起两张传单递过来,慢条斯理地说:“两位学妹,拿回去看看。”
花月和张思思一人一张接过来。
人群慢慢散开,都在往山上走。
“那我先走了,薄宴哥哥。”花月捏着传单,轻声说。
“等会。”薄宴喊住她。
花月回头看。
只见少年从桌下的箱子中拿出两盒酸奶递过来,笑眯眯看着她:“哥哥请我们花月喝的。”
“可以吗?”花月有些迟疑。
“就当是哥哥骗了花月的惩罚,怎么样啊?”薄宴含着笑声说。
轻笑声从少年身后传来。
花月伸头去看。
只见薄宴身后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一边笑一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拿着吧小妹妹,这草莓味的可就这两盒了。”
花月抿了抿唇,伸手接过来,给了张思思一盒。
“去玩吧。”薄宴扯了张椅子坐下,手撑在桌子上。
看着两个小姑娘走远,苏武笑着坐过来,戏谑地问:“这小姑娘谁啊?”
“邻居家的小妹妹。”薄宴懒洋洋地拿起传单,无聊地看着。
“只是小妹妹啊?”
“不然呢?”薄宴睨了他一眼。
苏武耸了耸肩:“你对她,和对你亲妹,那可不太一样。”
薄宴笑了一下,把传单放下。
学生们都已经开始上山,摊子前安静下来。
半晌,薄宴看着苏武,澹声说:“五爷,张家的事情,谢谢了。”
苏武摆摆手:“客气什么,一点小事罢了。”
除了他们两人和张家,没有人知道,光那五万,并不能打发掉张家。
“还是要谢谢你的。”薄宴眯着眼,看着渐渐从云雾中露出头的太阳,轻声道。
苏武叹了口气,拿了盒酸奶在手上扔来扔去:“被老头子从晋城流放过来的那一天,要不是遇到你,我连命都没了,这么点小事儿,你谢来谢去。”
想起那天的事情,薄宴笑了下:“没想救你,是你死皮赖脸的不让路。”
苏武手上的酸奶掉到桌子上,他拧着眉头:“嘴还是这么毒,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受得了你。”
他突然想起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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