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看完李金兰出来。
花月跟着薄宴去了酒吧。
晚上的星光酒吧,热闹非凡。
豪华的大办公室里。
花月坐在沙发里,伏着身写作业,青柠饶有兴味地坐她旁边看她写作业。
苏武手里端着酒杯,唉声叹气地瘫在沙发里:“不想走。”
没人理他。
薄宴正低头看书。
“宴哥儿,你说我到底回不回啊?”苏武坐直一点,用脚尖踢了踢薄宴的胳膊。
薄宴头也没抬,只澹澹说:“你想死?”
一语双关。
苏武又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跟我们宴哥儿过习惯了吗?”
薄宴嗤了一声,轻轻翻了页书:“一把年纪了,该回去找对象了。”
“行,”苏武挑着眉,“就你有,瞅把你得意的。”
薄宴瞥了眼专心写作业的花月,把书放下,视线凝在苏武脸上:“回去吧。”
苏武怔了下。
连旁边的小卢都跟着站直。
薄宴难得有这样认真跟他讲话的时候。
“荷水现在不适合你。”薄宴澹声说。
苏武眼角下垂:“我走了,你怎么办?”
薄宴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今天就想死?”
大老爷们的,恶心死了。
苏武嘿嘿笑了,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
他环视着整个办公室,低声说:“以后这里就要靠你了。”
薄宴重新拿起书,澹澹道:“每年的分红打你卡里。”
“不用了,”苏武摆摆手,“我们宴哥儿以后也要养小花妹妹的。”
薄宴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家花月还小,不要总是把这种话挂嘴上,影响不好。”
苏武乐了:“看把你宝贝的,说也不能说。”
花月写完最后一题,抬起头,看着苏武:“苏武哥哥,你要走了吗?”
“是啊,苏武哥哥得先离开了,”苏武哄孩子一样,眯着眼睛笑,“小花妹妹有时间来找苏武哥哥玩儿啊。”
花月与苏武接触不多,但这有限的几次,她发现苏武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不知道他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才让他千里迢迢,一个人逃命跑来荷水。
刚来荷水,便碰到薄宴。
两人相遇的时候,都处在人生的黑暗阶段。
彼时都还是少年的两人惺惺相吸,彼此扶持,走到今天。
这些年,薄宴虽然面上嫌他,但花月知道,其实他也不舍得苏武。
不知道苏武未来会怎样,但花月希望他能越来越好。
“哎,小花妹妹,你不会想哭吧?”苏武吓了一跳,瞅着花月越来越怔怔的眼神,蹭一下站起来。
薄宴眼睛一直盯在花月身上,朝她伸出手:“过来哥哥这里。”
花月吸了吸鼻子,挪到薄宴旁边。
她不喜欢这种分别。
可是,她也知道,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分别会越来越多。
会有许多人慢慢离开她。
薄宴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慢吞吞地说:“走了一个整天遛鸡逗猫的祸害,对整个荷水的儿童教育都是件好事,明白吗?”
难过的心情瞬间消失。
花月闷声笑出来。
这人。
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挤兑人。
苏武咬着牙骂:“养个孩子可把你得瑟的!”
还他妈——儿童教育!
花月抬起头:“苏武哥哥,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和薄宴哥哥去送你啊。”
苏武眼神柔下来,想跟薄宴一样揉揉花月的脑袋,刚伸出来的手被薄宴啪一下打掉。
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摸着被打痛的手,看着花月:“过完年啊,小花妹妹和宴哥儿来陪苏武哥哥过最后一个年好吗?”
花月想了想,跟爸爸说一下,应该可以跑出来一会。
而且,苏武一个人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便点点头:“好。”
苏武咧着嘴乐。
-
转眼间,已经进入12月。
今年的荷水冷到异常。
李萍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害喜很严重。
宋霖忙着照顾她,看着每天调皮捣蛋的宋子路心烦,老想打人。
花月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急走了两步进了宋家的院子:“宋子路。”
宋子路正烦着,听见她的声音,眼睛一亮跑出来:“怎么了?”
花月把手里的盘子递过去:“山楂糕,给李阿姨吃的。”
山楂糕是爸爸去外婆家拿回来的。
是外婆自己买了山楂,手工做的。
样子虽然不如店里卖的细腻精致,但胜在没有任何添加剂。
知道李萍害口,特地做的酸了点。
宋子路捏了一个扔进嘴里,一边吃一边酸地皱眉毛。
花月无语。
“不是给你吃的。”
“我替我妈尝尝味儿。”
花月觉得宋子路简直是属周扒皮的,什么到他面前,都得被扒一层皮下来先。
宋霖笑呵呵地走出来,慈爱地看着花月:“月月啊,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都不怎么来叔叔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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