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气急了才说出此话,这么多年了,母亲一直对夫人十分尊重,还请父亲明鉴。若是母亲和夫人今晚上误会解除了,以后姐妹相得,这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齐国侯觉得女儿所言有理,就要应下。
那婆子不干了,她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侯爷,老奴有话说。”齐国侯认得这人是老总管的小儿媳,也是徐夫人当年的陪嫁大丫鬟,如今内院的事情也大多是她在打理。也不好不给面子,示意她说下去。
婆子恭敬道:“侯爷,奴才先回答姨娘的问题。且不说姨娘本就是奴才,不算得主子。就说段姨娘自进了门,就没有在夫人面前伺候过一天,实在是对夫人不恭敬。”
她不顾段姨娘涨红的脸,又对李瑕道:“瑕小姐是庶小姐,可能不知妻与妾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所谓妻者与男子相配也,妾不过是玩物。何来姐妹相和之说呢?瑕小姐说这话不要紧,万一侯爷顺着您的话也这么说,传出去了就是侯爷妻妾不分、宠妻灭妾了。”
齐国侯听了愣住了,心道这怎么就转到自己妻妾不分上了,他今天晚上本意是打算开始立规矩,妻就妻、妾就是妾。这才带着庶子女和段氏过来,这中间当然也有李珏姐妹的鼓动。
那婆子见齐国侯不语,抬手招过两个仆妇:“把段姨娘好好送回去,大过年的就不要扔出去了,老奴斗胆做这一回主。”
段氏尖声道:“侯爷,你救救妾身,这老奴才没规矩。”
齐国侯沉声道:“本侯在此,你敢动手?”
那婆子恭敬道:“侯爷,老奴也是奉主子之命,还望侯爷体谅奴才的难处。”
两个仆妇扭住段氏,回身就走。
李钧在后面一直没作声,见此不声不响走到两人跟前,一脚踢到了一名仆妇,扶助段氏:“瞎了狗眼,敢动爷的母亲。”
段氏顺势伏在李钧怀里大哭起来。
李钦在一旁见了,阴森地笑了笑,缩到一边去,一幅看戏的样子。
齐国侯被李钧的举止惊到了:“孽子,你怎么敢打夫人院子的人?”
那婆子没料到李钧出手伤了人,她急匆匆走到伤者面前,试了试口鼻,连忙叫人去寻大夫。
李罘这时急匆匆出来了,见齐国侯还立在院门口问道:“大哥,你不进去在这里做什么?”见到段氏靠着李钧,地上还躺着一个仆妇,有些不解地看着齐国侯。
齐国侯不知怎么开口,李珏狠声道:“二叔,那个下人冒犯我母亲,被我大哥打了,她这是罪有应得。”
李罘听了这话肃了脸:“母亲?你母亲在厅里吃饭好的很!不懂规矩的东西!”
徐夫人这时也带着众人出来来,婆子连忙禀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徐夫人连忙道:“先把人抬到厢房里去,这里太冷了。”又吩咐婆子:“用上好的药材医治,不要留下病根。”
婆子应声而去。徐夫人抬眼看着齐国侯,轻叹一声:“侯爷,妾身想清静的吃个团圆饭这么难吗?”
齐国侯本打算开口解释一下,结果话还来不及说出来,就被妻子满含无奈的话堵了回去。
徐夫人见他这样,也不再跟他说话。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段氏,转身吩咐道:“把这讨人厌的东西扔到自己院子去,记住从侯府里扔进去,别从门口走,坏了侯府的名声。”
李珏姐妹连忙跪在徐夫人面前求情,徐夫人淡然地看着她们:“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天天仗着一张利嘴,攒动这个给你们出头,怂恿那个替你们顶罪,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她实在提不起劲头来教训他的庶子女了,哀莫大于心死,她这一生与那个男子相伴,大概是前生造孽了吧。
徐夫人处置完一切,头也不回地进去了。韩氏拉着德昭和阿宝连忙跟上。
李钊慢慢走进齐国侯:“侯爷,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齐国侯不敢相信地看着嫡子:“你称我为什么?”
李钊微笑地看着他,李罘连忙插在父子中间:“开阳,还不送你父亲回去?”
李钊扬声道:“李钦、李钊送侯爷回去。”齐国侯气地颤声道:“逆子,你…………”
李钊哈哈一笑:“儿子是嫡子,身份地位本就高于他们,既然他们都不念这兄弟情,儿子也没那么犯贱倒贴。”说完,向齐国侯抱拳道:“侯爷,末将先走了。”扬长进了徐夫人院子。
李罘默然无语,许久才走到齐国侯面前:“大哥,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弟弟走远的身影,齐国侯眼中酸涩:“原来,无论是我怎么弥补,都回不到当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