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氏掩嘴笑道:“侯爷可是糊涂了,您看二公子的军队哪个不熟悉自己的将军啊?这不是找二公子最好的人选吗?”
齐国侯蓦然睁开眼睛:“有几分道理,不过要找个可靠的人来负责这事才行。”
段氏连忙道:“让钧儿去吧,钧儿上阵打仗不及二哥,这找人还不行吗?”
齐国侯猛然看向她:“若是钧儿负责这事的话,这军权可就是在他手里了。这才是你说这话的目的吧?”
段氏不料齐国侯这么快看穿了她的意图,连忙跪着哭诉道:“侯爷误会妾身了,妾身只是想快点寻到二公子,让侯爷早点安心。”
齐国侯披衣下了炕,临走对段氏道:“多替老夫人抄些经书吧!没事别出院子了。”
段氏呆愣愣地瘫在地上,不明白哪句话惹恼了齐国侯。
齐国侯离了芳华院,心中懊恼,信步来了外院的小花园里散心,正巧碰上了几个幕僚。
这几个幕僚本是打算今晚寻齐国侯商议事情,不想去了外书房才得知侯爷已经去段姨娘院子里歇下了,几人正失望呢,就在这里碰上来了他。
为首的还是那个郑幕僚,他本名郑信,是本地一名举人。年轻的时候,郑信数次殿试都没中,家中穷困潦倒,全靠老母一个人支撑。他人倒有几分才气,因缘巧合下来到了侯府做了幕僚,渐渐地就得了齐国侯的器重。前些年倒也是老老实实做事,这几年跟段家搭上关系后,虽不敢事事针对李钊,却时不时地在齐国侯面前替李钧说好话。
李罘和李钊均不是十分在意,总归没有给李钊的前程构成障碍。前段时间李罘狠狠地治了他一把,他不敢再生事端。不想这些时日里,李钧有所图,段家又瞄上了他。段家为了李钧能如愿以偿地去老爷子身边教养,不惜花了重金贿赂齐国侯身边的人。郑信的老娘早年穷困的很,又加上郑信弟弟早些年因病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小女儿跟着老太太过日子,祖孙两人哪见过这么多钱财,当下不顾郑夫人的反对收了下来,还满口替儿子应承了。
郑信知晓后,不禁又急又苦,婉转地劝老娘将东西退回去,老太太不但不听,反而指桑骂槐地说道他不孝,两口子虐待亲侄女。气得郑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郑老太太素性把钱财锁到自己屋里,说是给小孙女的嫁妆。
郑信后来设法拿到了自己老娘屋里的钥匙,将钱财退给段家。段家不但不收,还暗示只要郑信助李钧将此事办成的话,就上门求娶他的女儿,并将这消息透漏给了郑老太太。郑老太太知晓此事后,以死威逼郑信将侄女先许给段家。
郑信被老娘逼得没办法,就找了几个平素关系好的幕僚一起向齐国侯来说这事。
郑信好不容易碰到了齐国侯,自然是想好了说辞,他当先开口,拱手道:“侯爷,学生有一事要禀明。”
“先生请讲!”
郑信恭敬道:“侯爷,自打二公子失踪后,这雁门的驻军人心不稳,特别是二公子所带的军里,可谓是人心惶惶,这对我们十分不利。”
齐国侯一愣,心说你怎么知道先锋军那里人心惶惶,他可是派人去看了,该操练就操练,该点卯就点卯,大女儿在那里处理地妥妥当当的。他不好说出实情,只好听他说下去。
郑信道:“侯爷,学生以为雁门应该也要有一位与抚北将军声望齐平的年轻将领出来,这样也不至于突有不测之时,我们这里措手不及。”
齐国侯问道:“依先生高见呢?”
郑信道:“侯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学生以为两位公子是最恰当不过的人选了。”
齐国侯心里微凉,淡淡道:“那就是老大最合适了,他毕竟是朝廷封赏的左将军,又自小习武。”
郑信一愣,递了个眼色给其他人。
另外一个幕僚道:“侯爷,学生以为大公子现在还是以养伤为主,这行军打仗是最耗体力的,大公子重伤未愈,实在不宜去军中。”
齐国侯玩味地看着他:“先生以为呢?”
那人道:“学生以为三公子最适合了。”
齐国侯又问道:“诸位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几个人俱都是点头称是。
郑信道:“只要侯爷在众将面前表明三公子将是不二人选,为三公子造了声望,以三公子聪颖的天赋,成长为一军将领指日可待。”
齐国侯啼笑皆非,摇摇头道:“诸位先生,本侯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钧儿不是带兵的料,起码现在不行,差太远了。”
郑信趁机道:“侯爷考虑的也有道理,不如侯爷把三公子送到老爷子身边待几年,侯爷正当盛年,等过几年三公子学成回来之时,岂不是正好给侯爷分忧?”
齐国侯失笑道:“父亲年事已高,定不能再让老人家劳累。更何况,”他顿了顿,“钧儿是庶子,老爷子断断不会亲自教养,此事休要再提。”
郑信急忙道:“只要把三公子记在夫人名下不就可以了吗?”
齐国侯心里一动,这倒不是一个好办法,将来徐夫人母女三个也有了依靠。
郑信见齐国侯似有所松动,连忙示意众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鼓动齐国侯尽快把事情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