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查啊?就像一阵风一样,突然间就传出消息来你妹妹要选婿了。”
段夫人赶紧道:“那现在快去找国公爷去把此事压下去啊,这样下去,珏儿的清誉可就没有了,将来可怎么嫁人呢?”
李钧听了这话,反而一缩身:“我不去,我这次从军营里回来,父亲还没找到时机惩罚我呢。要去你们去,别在他面前提我。”
夫妇两人恨铁不成钢看着他,愁眉苦脸地说道:“这是李家的事,段家怎么能去干涉呢?”
李钧回了芳华院,一股脑地告诉了段氏外边的传言,又转达了段老爷夫妇的催促,就赶紧脚底抹油地跑了,他可不想被逼着去寻齐国公。
段氏母女三人慌了神,就是李瑕也是有些发懵,有心再找兄长问个明白,没想到早就见不到人影了。
李珏大哭道:“母亲,赶紧想办法啊。女儿可不想嫁在这里。父亲都是齐国公了,女儿要跟着去太原,那里的人家哪个不比这里的强?”
段氏手足无措,口中乱骂:“哪个天杀的要害我母女,本夫人要灭了他全家。”她原本也想女儿嫁在雁门,当初可是看中了郡守家的独子,以便到时候给儿子找个帮手。后来两家交恶,段家老夫人告诉她王家有人卷入了敌国内奸里,她才熄了心思。现在齐国公步步高升,她的眼光也越来越高,她还指望去了太原后给两个女儿找个高门大户嫁了,狠狠地压一压徐夫人。她的女儿可自小按照世家女教养出来了,不像那个李玺,竟然学着男子一般去军队里带兵,也不怕将来嫁不出。
李瑕细细思量了一下,反而静下心来,反正就算真要嫁人,前面还有两个姐姐呢。庶女的话,李珏也在她前面,不可能她这行三的先出阁。不过总归这次的传言里也有她在,也不是多么好听。李瑕心里思量着:兄长是靠不上了;母亲平时咋呼地厉害,遇到事了也没个主张;父亲这些时日又不待见他们。想来想去,还是从徐夫人母子那里下手才有一线生机。于是李瑕提议姐妹两人去国公府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哭诉,逼得徐夫人出手相帮。
段氏却不同意,她叹口气道:“你们难道没想想谁有这个本事一夜之间散播了这个消息满城皆知吗?再者,那个女人恨不得把我们母女三人除掉,她即使为了名声暂时帮我们,以后你们的亲事可是握在她手里了,她想把你们塞给谁就塞给谁。说不得,将来还不如现在呢?”
李瑕一滞,她还真没想到这里。
李珏此时叫道:“反正我不嫁在雁门,要嫁,就让妹妹先出嫁好了。”她抱住段氏撒娇道:“母亲,女儿将来一定孝顺你,也会好好帮衬着三哥。女儿才不要在雁门出嫁呢,等到了太原,以女儿的容貌再加上国公府小姐身份,找个世家嫁过去了,对三哥的助力岂不是更大?”
段氏被圈地喘不过气了,嘴里说道:“母亲知道了,你先放手。”心下却觉得她话也有几分道理,珏儿心思单纯,容貌又好,将来即使嫁出去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她看了看李瑕,这个女儿只能尚算清秀,又喜欢背后算计人,别当她不知道每次都是她撺掇二女去当炮筒。
李瑕被生母的眼神看地发毛,心里无端涌起一股不安,可她自小就不如李珏那样嘴甜,现在见自家姐姐向她投来了炫耀的目光,恨不得冲上去打她几巴掌。
段氏母女互相算计来算计去,还没来得及怎么做。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彻夜未归的李钧带回了另一个消息,有人在段家门前摆起了擂台,约好谁胜了谁才能上齐国公提亲。一开始没人敢响应,后来不知谁鼓动下,有人大着胆子上了擂台,再后来就挡不住了,最后成了混战,据说还有人险些伤了性命。
齐国公看着面前的一场闹剧,气地浑身发抖,他吩咐将人都带回府里,城里的百姓都堵在门口要看他如何处置此事。
有幕僚建议他赶紧给百姓个了结,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齐国公有些舍不得女儿,虽然他怀疑是段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不过女儿毕竟是这些年承欢膝下,一时间嫁给谁有些茫然。
李钊看着父亲的样子,垂下眼脸,为了避嫌,他一直没有出面。此时见齐国公为难,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为了两个庶女的小心思,你就敢去找我母亲和妹妹的麻烦,真不知道你这心偏到哪里去了。当初这两人害我妹妹的时候,你以静养为借口,明面是惩罚,实际是死死地保住了她们的性命。现在这几人刚回来就不消停,你以为儿子的心到底是该有多么宽广呢?一次次看着那些歹人糟践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