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季听到婆婆岳氏说不要搭理许老根,心想,这句话她倒是要听的,她也不想搭理许老根!
“大郎……大郎媳妇……求求你们帮我一下!”许老根此时伤心欲绝的不得了,脚步踉跄的跑了过来。
“你走慢点,别把咱小郎给摔着了!”胡氏跌跌撞撞的在后头又哭又说,眼睛哭的通红。
李月季皱了皱好看的黛眉,她见风雪之中,许老根怀里的小孩子脸色发白,无精打采的趴在许老根的胸前,还在呜哇呜哇的哭个不停。
莫不是许老根和胡氏的儿子生病了?
“大郎,我求求你救救小郎吧!”许老根扑通一声下跪在雪地上。
许老根本来还怀疑小郎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是小郎生病了,他心中却很担心,数日来的贴心守护,他在小郎身上,也是倾注了一番心血的。
再说了小郎的耳朵和自己是一样大的。
胡氏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连鞋子都是穿反了的,可见他们的情况有多着急。
“许老根!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有脸来找大郎两口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红土河边对大郎媳妇说的话!火婶子可全告诉我了!你有胆子骂我大郎媳妇,就不要上门来求他们啊!”岳氏才不乐意许惊云和李月季去帮助许老根和胡骚逼呢!
李月季闻言差不多想为岳氏鼓掌了!瞧瞧她现在这样霸气的气场。特么早干嘛去了!如果岳氏早点去修理胡骚逼,想来胡骚逼已经被她修理的连小郎都生不出来了吧!
“岳氏,你的心是铁做的吗?就算你恨我,恨胡氏,那你也不能这么对一个孩子吧,小郎还小,他现在生病了,我是想让大郎给我去请王家村的王郎中来给咱小郎瞧病,这下雪下的太大了,我抱着小郎不好走,大郎有马车可否行个方便!”许老根冷的瑟瑟发抖,鼻涕都挂了一管出来,马上吸了吸,分别对岳氏和许惊云说道。
“对于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我的心还就是铁做的!大郎,大郎媳妇,你们不用管他们,还有芳姐儿的身子骨弱,早点抱她进屋去吧!”岳氏见许老根那么护着胡氏生的孩子,心中忍不住恼火,干脆劝说许惊云和李月季别去管许老根他们了。
“娘子,我娘说的对,现在风雪大,外头冷,你先带着芳姐儿进屋里去喝点热茶水暖暖身子,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许惊云觉得岳氏这次说对了,便侧身对李月季说道。
李月季轻轻地颔首,并没有接话,而是直接抱着芳姐儿进屋去了。
许惊云站的笔直,俯首看着下跪在地的许老根,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孩子既然病了,就该去找郎中,这么冷的天,你来我家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郎中!你说我有马车?那你就错了,那马车是我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租来的,马车夫把我们送回来之后,他就把马车赶回车行了,你现在让我马上变出马车,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那小郎的情况很是危急,他……他好得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你是不是帮他一把?爹给你磕头了,爹真的给你磕头了!”
许老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孩子的命要紧,许老根下跪在雪地上还不算,还把小郎往胡氏的怀里一塞,他朝着许惊云下跪,然后猛磕头。
许惊云看的瞠目结舌,这是许老根的父爱吗?这个小孩子何其幸运?又何其悲哀!
幸运的是有个非常疼爱他的爹!
悲哀的是有那么一对声名狼藉的父母!非常的不要脸!
“大郎,我不许你帮他们这对狗男女!”岳氏凶神恶煞的发话道,她可没有忘记刚才听见胡氏那个娘说的许老根为了胡骚逼可是掏心挖肺的好呢。
“娘,我没答应帮,再说了,他已经跟你和离了,他的家事自然跟我无关!”许惊云淡淡的扫了一眼许老根,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又不是佛祖,做不来普度众生的事儿。
“小郎可是你的嫡亲弟弟,求你了,求你帮帮我们吧!”胡氏这次为了小郎,痛哭流涕的也下跪了。
“我许惊云只有一个弟弟,他叫许惊雷,已经娶妻,可不如你手里抱的孩子那么小!”许惊云就当没有看见胡氏下跪着求他。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和这个死老婆子一样铁石心肠?这是你的亲弟弟啊,又不是陌生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秀才还想不想当了?”许老根气死了,便想用秀才的名声威胁他。
“许老根,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心疼你的小郎,你不立马带他去找郎中医治,在这里吵我家大郎做什么?你带着你的小狐狸精,还有你们的小狐狸仔从哪里来,就给我滚哪里去!”岳氏见许老根一家三口如此不要脸,恶心的都快把刚吃下去的晚饭都给吐出来了。
“姐姐,是我错了,我……我之前不该抢你的相公的,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们?”胡氏还在一边抽抽噎噎的抹泪。
“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来恶心我,你又不是小姑娘了,这眼泪说来就来,你当我是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吗,见你一哭,马上要哄你吗?”岳氏面色不改的冷嘲热讽道,说完之后,还朝着胡氏白了一眼。
胡氏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郎,小郎现在全身发烫,额头上的温度高的出奇,可把胡氏吓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小郎是不是快不行了?呜呜……都怪你,连个孩子都带不好,呜呜……”胡氏一边哭一边开始骂许老根。
“你儿子要死,可别死在我家大郎的家门口,你们要救你们的儿子,就赶快去那王郎中家里头!别呆在我家大郎家门口耗时间,到时候万一孩子嗝屁了还不得怪在我家大郎的头上!”岳氏被这严寒的天气,冷的搓了搓手,恼声说道。
“大郎,你不要听你娘的话,你倒是给句准话啊。你到底帮不帮你的亲弟弟?就是给个几吊钱,也好让我有钱去请郎中啊,现在我没有钱请不起郎中的!”许老根抬手擦了擦眼睛,顿时眼眶红了。
胡氏侧目瞄了他一眼,心想刚才出门的时候,她让许老根藏只大辣椒在袖笼里派用场,此刻倒是用上了。
“大郎,你别管他们,我进去拿竹条来,我特么不抽这对贱人,我怎么就这么手痒呢!”岳氏把手里的大竹篮子塞到许惊云的手里,再次搓了搓手,疾步往院子里的墙角跑去。
岳氏还真的是去拿竹条的。
竹条又长又细,但是打起来还真的蛮疼的。
“死老太婆,你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许老根一看情形不对啊,怎么岳氏真的去拿来了竹条要抽打他和胡氏呢。
不行,可不能让岳氏打着了小郎,小郎还那么小!
“你个没用的老东西,你快帮我挡挡啊,老虔婆打我来着,你人是死的吗?快点帮我呀!”胡氏可倒霉了。她长长的裙裾被岳氏踩到了不说,还被岳氏用竹条抽打到了屁股,疼的她哇哇叫。
“娘,不要打了,免得脏了你老的手!”许惊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说出来的这话真是让许老根听的喷老血的。
“大郎,你快点阻扰你娘啊!她这是发了失心疯吗?怎么能这么打我和我娘子,还有我的宝贝小郎!”许老根差点儿要哭出来了,样子不止狼狈,这裤衩里都臭烘烘的,八成是已经吓尿了。
岳氏想着你们这两只贱货狗杂碎,老娘看着你们就来气,就恶心的想吐,此时不打你们一顿,我就是傻子!
当然老娘不是傻子,老娘可要好好的报仇!
岳氏这么一想之后,手上更是用力了,把竹条一个劲的往许老根身上打,许老根疼的哭爹喊娘,他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手去反抗啊,只能躲她的抽打,谁让许老根还要护着手里抱着的小郎呢。
“小郎……小郎……小郎……我的好小郎……你个死老虔婆……怎么那么凶……那么恶毒……小郎生病了……你还打他……呜呜……大家快来看呀……恶毒的老虔婆打小孩了!”胡氏担心小郎被岳氏的竹条抽打到,立即不要脸的喊叫起来了,她也不想想自己平素在村民们眼中是何等的下贱小偷小摸形象,如今她竟然还敢大胆的喊出来。
“闭嘴!都给我滚!”岳氏见胡氏大声吼着,心里更是不痛快,握着竹条的手的力气更使劲了。
“这是一吊钱你拿走去给小郎请郎中吧,一吊钱你拿去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就算是我和你的父子关系断绝了吧!”许惊云厌恶这对不要脸的极品狗男女,偏偏狗血的男主角还是许老根,许惊云的亲爹!
孩子的情况真的不太好,别真的死在他家门口,回头变成了小鬼,来吓他的娘子和闺女,所以花去一吊钱就当给自家买个平安吧,也把所谓的父子关系给断绝了,这样以后许老根再来自家门前闹腾,他和李月季也可以豪不手软的打过去。
什么?大郎要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
这还得了?不行,不可以!
但是一吊钱肯定是要拿的,不拿白不拿!
可是绝对不可以断绝他和大郎的父子关系,因为他觉得大郎的出息大着呢,往后他家大郎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
如果大郎不做自己的儿子了,那以后他如何吃香的,喝辣的?
“大郎,爹的好大郎,你别生气,这一吊钱是爹现在急用,往后等爹赚了银子,会把一吊钱还给你的,你答应我,咱俩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千万不能断绝了父子关系啊!”许老根被许惊云的话说的急死了,连小郎都不顾了,直接把小郎扔给胡氏去抱了。
许老根上前去抱住了许惊云的腿,死活不肯放。
“娘,你还愣着干啥,此时你就该用竹条抽他啊!”许惊云见岳氏呆愣住了,皱了皱眉头催促道。
岳氏点点头,原来大郎赞成自己揍这个不要脸的贱老头的!
“啊……啊……疼死我了!大郎,你怎么能这样,哪里有当儿子的,让娘打爹的!你还是不是我的大郎!没良心的白眼狼啊!”许老根突然觉得有种老了被欺负的苦逼感。
胡氏怕岳氏的竹条抽打到自己和小郎,她已经害怕的抱着小郎往后一转,躲远些。
“我怎么是白眼狼了?这一切都是你逼着我们这么做的!当初你如果管好你的下半身,你如今的日子也不会变的如此艰难!你自己回去之后好好想想!还有,这一吊钱,你不要就算了,断绝父子关系的事儿,你要不想断也行,但是你以后别来惹我家人,若是惹急了,我拼着我这秀才不要当,也要教训你一顿,不要以为我脾气好,就是好说话的!”许惊云只要一想起许老根在红土河边对李月季说让他休了李月季的事儿,他就想一巴掌抽死他。
这是身为公公该说的人话吗?
休妻?
他许老根做的出来的事情,他许惊云可做不出来!
再说了,他喜欢李月季呢,怎么舍得休了他!
“你……你长大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当初如果不是我辛苦在外做工,四处找亲戚借银子,能让你上私塾念书,还让你考科举当了秀才,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无义,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呢!”许老根气的双手都颤抖了,这是他一向倚重的大儿子吗?怎么连大儿子都像瞧不起他了,竟然还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是不懂得感恩,若是我不懂得感恩,你在木材行的短工能打,还能有每个月两百文钱的进账吗?我告诉你,木材行的李掌柜曾经受过我的恩惠,否则他是不会雇佣你打短工的!”许惊云见许老根骂自己无情无义,心中凉了半截,便自嘲道。
原来木材行的短工是大郎私下里帮他跟掌柜说的,怪不得他有时候家来有事请假不去做工,李掌柜也只是说说他,便没有骂他,他好像是真的错怪大郎了。
“大郎,你不要和他啰嗦了,他现在有了一大一小的臭逼货,哪里还能想到要感谢你啊!他自己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想当初我对他多好啊,从不让他去河边洗衣服,如今他倒是长进了,还给那个贱人去河边洗那贴身的衣物,也不怕别人瞧见了笑话他。”岳氏朝着许老根的脸吐了一口吐沫,愤怒道。
“许老根,你真是个没用的,老虔婆都往你脸上吐口水了,你还不反击,你是蠢驴吗!”胡氏想起刚才岳氏拿着竹条抽打自己的情形,心中气的不行,马上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催促道。
“你个死老太婆,居然朝着我的脸面吐口水,我特么今个和你拼了!”许老根忙用右手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岳氏吐他的口水,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骂道。
“吐你口水怎么了?你那个没用的,别是帮她养了野种!”岳氏可没有忘记火婶子跟她说的,火婶子上回不是在红土河边听到许姜娘问中秋节那日许老根在不在家吗?许姜娘还说自己可是瞧见从胡氏家的后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别人可能不知道许老根中秋节那日在何处?
那日岳氏记得许老根去了二郎家,还和二郎媳妇谢氏有了争执,所以许姜娘说的胡氏那个骚逼有野男人,她是信了的,这叫啥?这叫狗改不了吃屎!
偏偏许老根还把胡氏当个宝!
现在就连岳氏也十分的怀疑小郎可能不是许老根的种。
胡氏如今最怕听到野种两字了,这不是火上浇油的话吗?
本来许老根还在怀疑小郎不是他亲生的呢。
“老虔婆,我不许你在我和老根哥之间挑拨离间!”胡氏担心许老根听信了岳氏的话,立即尖声辩解道,而且还把刚才骂许老根的话改掉了,瞧瞧都能喊成亲昵的称呼了,老根哥?
岳氏被这腻歪的称呼恶心的不行!、
虽然她不是第一回听见胡氏喊许老根这个昵称,但是此刻她的眉头皱了皱,胃里翻江倒海的,然后张嘴哗啦啦的,好家伙,今个岳氏吃的晚饭全给吐了出来,腥臭的难闻极了。
况且这么多污秽的东西吐出来,还吐在了许老根的衣服上,鞋子上,弄的许老根呸的骂爹娘了。
“好臭……好恶心……”哇,好吧,胡氏被这些污秽的赃物也给弄的吐了出来,而且是以喷射的形势喷在了许老根的后背上的。
许老根这下完全变成了臭人!
许惊云忙抬手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再去把自己老娘岳氏给搀扶进屋去漱漱口。
真是难为岳氏了,被这一对极品老狗男女恶心的吐了这么多,岳氏她今晚真是白用功吃那么多晚饭了。
“喷……”好臭!胡氏出门的时候嫌饿还吃了半截煨山芋,瞧瞧这不,她放屁了呀。
“你看你把小郎熏的!”小郎这孩子真倒霉,生病了被这对极品爹娘糟蹋不说,还要嗅这么臭的味儿。
胡氏埋怨了许老根几句,但是许老根现在被岳氏气的狠了,他干脆把胡氏推开,抬脚便追了上去,伸手去抓住了岳氏的发髻,哎呀,这么个用力抓法,岳氏的发髻一下被弄乱了。
头发一扯一疼,那是钻心的痛啊!
“啊……大郎……他扯我头发……呜呜……”岳氏被扯的大哭了起来,现在她的长发被许老根死命的拉扯住了,头发根底立马血迹斑斑的。
许惊云这下方才停住了脚步,转身一看,哎呀,这渣爹真是在欺负他娘岳氏呢!
许惊云一只手搀扶着他娘岳氏,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岳氏刚才扔给他的大竹篮子。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超级无耻的人!他都已经给他一吊钱打发了,孩子都病成那样了,他怎么就不先去管孩子的生病问题,反而来抓着岳氏的头发报仇!
大竹篮子往前方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扔,许是他的内力深厚,那装着两只鸡的大竹篮子竟然稳稳的落在石桌上,也不倒掉。
许惊云转身笑如春风的盯着许老根说道:“扯够了吗?”
奇怪,大郎怎么此时还对自己笑呢?大郎不是该生气?该愤怒吗?
就在许老根呆愣许惊云为什么不生气的时候,岳氏机灵的找到了反攻他的机会,双脚用力的去踩他的鞋面。
但是鞋面没有踩到,气的岳氏骂自己没用。
“放开我娘!否则我不介意让小郎和我曾祖父曾祖母去地府作伴去!”许惊云下一瞬,已经用凌波微步的轻功从胡氏的手里抢到了小郎。
至于许惊云为什么不直接去推开许老根,就是想让岳氏吃点教训,不要以为痛打落水狗是那么好打的,有时候狗急了还是要跳墙的!
不然许老根也不会突然跟过来发狠的扯她的头发了!
“别……别把我的小郎砸到地上啊!”对于许惊云把小郎举过头顶,顿时吓的胡氏踉踉跄跄的跟了过来,再对着许惊云扑通一声下跪在地,口中哀求着。
“老根哥,那是你的亲骨肉啊!你快放开她,放开她!呜呜……”胡氏现在后悔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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