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受不得这种味道,和大黑一起收拾房间。
将屋子收拾干净赵晓莲也没回来,张航也不管,带着大黑自己过他的日子。
接下来赵晓莲也没再对张航提去离婚的事情,她好像自己去张建国家闹了几次,不过都带着伤回来。最后一次她伤的实在有点严重,张航看不下去,拿着药箱给她上药。赵晓莲一边哭一边骂:“王八蛋,王八蛋!和那女人一起打我,儿子也不要,什么东西!”
张航的手微微顿了下便接着为赵晓莲上药,那个男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不管他是怎么样的,对他都无所谓。
眼前又是一阵模糊,擦嘴角时不小心碰到赵晓莲的嘴唇,赵晓莲抬手一巴掌拍在张航脸上:“看不见啊!”
张航深吸一口气,继续为赵晓莲上药,处置好伤口后,他默默将药箱放回原位,带着大黑回房。
他就是看不见啊,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要对别人说,可是他的母亲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一次都没有……
回到房间后,张航贴着房门无力地滑下,坐在地上,慢慢捂住脸。他没有哭,只是伤心。看到赵晓莲受伤他难过,而赵晓莲如此对他,他不知道自己的难过对方是否感受到一分一毫。
大黑将毛绒绒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张航一把搂住他,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就只有大黑了。
“我没事,”张航脑袋埋在大黑的毛中闷闷地说,“她会是什么态度,我大概都能猜到,不会伤心的。我只是有点担心,她没有工作,就靠着爸给我的抚养费,根本不够的。”
张航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没过几天,赵晓莲便开始卖自己以前的首饰。这些东西都是以前张启明给她买的,随着金价的不断升值,还是卖出一笔钱的。
然而,坐吃山空又怎么够。两个月后,赵晓莲身上就一丁点钱都没有了。她盯着大黑说:“这狗也挺值钱的吧。”
最近赵晓莲没钱都没疯了,她这种举动张航也习惯了,他冷漠地说:“卖不了几百块,不如我去卖血钱多。”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赵晓莲斜眼看张航,“养这狗多费事啊,还耽误学……哎你这两次月考成绩好像都挺差的,你们老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你是不是不想学习了,不想上学就去打工……”
“呯”!陆承业愤怒地用爪子挥掉赵晓莲化妆台上的化妆品,玻璃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赵晓莲心疼地扑过去:“我的化妆品……你这死狗,我要把你炖了吃肉!”
陆承业才不理他,咬着张航的衣角回房,由着赵晓莲折腾。反正有张航护着他,航航毕竟是个大男孩了,不让赵晓莲卖掉他还是能做到的。
“没钱就去找工作吧,妈。”张航回房前,劝了赵晓莲一句。
赵晓莲似乎是被张航的话提醒了,第二天开始就去找工作。她是中专毕业,当年是分配了一个国企的工作给她,不过后来厂子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张启明又能赚钱,赵晓莲又嫌弃工作累,就辞职在家全职打麻将了。她自认为自己很优秀,可是中专在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学历了,而且她又没有工作经验,根本没有公司愿意用她。
转眼春天过去,夏天来临,张航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他的考试成绩已经差到极点,老师同学都十分不可思议。林晟几个成绩已经超过他,正计划着假期帮张航补课,可是他的问题根本不在补课上,他现在的视力,已经弱到一定程度,现在在他眼中,也不过只是能看到事物的大致轮廓而已。陆承业一天都不敢离开他,整天跟在张航屁股后面,一天都不敢离去。
张航买了盲文教材,在课余时间偷偷自学盲文,希望自己能有一点基础,也开始为将来做打算。大学看起来是不太现实了,不过很多知识他都可以自己学习,也可以自己考一些专业技术的证。
生活虽然艰辛,但是只要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比起奋发向上每天为未来努力的张航,赵晓莲却是完全丧失了找工作的信心,前些日子她找了两天工作就又去打麻将,每天不务正业,别说把张启明的抚养费给张航,她甚至还会向张航要钱。
而最近赵晓莲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在忙什么。张航期末考试结束,打算等期末成绩结束后就找班主任说明退学的事情,这个假期他要好好学习一下盲文。
然而就在考试结束后第二天,有人敲门,张航打开门,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彬彬有礼地说:“您好,是张航先生吗?赵晓莲女士已经将这栋楼低价转让给我,她说家中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委托我通知您,请您尽快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