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更好。有这,就足够了。
“眠儿,去把弓和剑都拿过来吧!”
赵王稍微直了直身子,坐起来后,淡淡吩咐了一声。楚江眠低声应诺之后,站起身来,把挂在不远处墙上的一张弓和一把宝剑摘了下来。托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很有重量。弓是金翎铁弦弓,剑是风云王者剑!它们追随着赵王楚烈纵横沙场所向无敌,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更是替周王室和赵国民众立下赫赫功劳,至今已经不离赵王身边近四十多年了。
“这把长剑,是当年中州勤王的时候,大周天子亲自所赐!眠儿,今天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对你的寄托呢!”
楚江眠连忙跪倒在地,双手接过来。他心里非常清楚,接过了这把剑,就等于接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下来,没有任何的迟疑。赵王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用力压下咽喉中的血。他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江眠吾儿,你真的明白这把剑的意义吗?”
“父王放心。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可以在父王面前立下誓言,只要周王室尚存,我自然和赵国全体臣民一体,效忠于大周天子,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反叛之事!”
“好!我儿果然深知为父之意!如此,我就放心了。切记!当今天下,虽然已经开始乱相横生,大周王朝也有些王气黯淡。但无论到了什么
时候,你和赵国也不能做那首先叛乱之人!否则,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愧对先王恩情的!”
“我记住了!”
听到楚江眠的郑重承诺,赵王点头。然后他又把那张弓拿了过来,灯光之下,用手爱惜的抚摸着那上面的斑斑点点,却都是往日战场上留下的痕迹。
“这张弓,现在一并给你。北方的胡人自近百年来开始日渐强大,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入侵中原,来掠夺财富和人口。赵国受天子之命,为塞外长城,以抗击胡骑为己任。这把弓,就是赵国边城和塞上的屏障。我以此弓出塞数十战,至今共射杀胡王二人,佐骑将军以上十余,其余将校以下数百……希望它在你的手上,能够创造出更大的奇迹来!”
“父王放心,江眠当不负使命!”
楚江眠又把长弓郑重的接了过来。他自问没有父王那么厉害的射术,这把弓在自己手上最多只是一种精神的象征而已。但他却有绝对的信心,草原上的那些家伙要是再敢随便来越界进行掠夺和杀戮。那他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世间悲惨!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赵王又从容地说道。
“眠儿,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大周疆域内的中原诸侯各国,追根溯源说起来,都是一祖同宗而流传下来的血脉,如果能够有能力宽容对待的时候,还是要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呢……至于塞外的胡人嘛,百年以来,他们欠下的血债已经太多了,自当用足够的血来偿还!”
“父王教诲,敢不从命!”
楚江眠收下长弓和宝剑,叩首再拜。父子相谈,不知不觉间,山脉的东方已经透出了黎明的曙光。
“眠儿,为父一生最爱者,除了你母后之外,就是战斗和烈酒了。呵呵……其他的事和人,该嘱托的也嘱托了,该安排的也安排了。现在,也该留给我最后一点自己的时间了呢!去,把你带在身边最好的酒拿过来吧……!”
“父王!万万不可。你的身体……?”
楚江眠吃惊的抬头。却见赵王苍白的脸上露出苦笑,带着无限伤感的语气说道。
“怎么……你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开吗?”
楚江眠紧紧的咬着嘴唇,牙齿上印出了血痕。他默默的转身,抱过来了一坛美酒。启去封口之后,酒香便充满了这片空间。
“你去吧!告诉外面的费义和所有人,都不必进来!”
赵王伸手拿过酒坛,深吸一口气,眼中光芒大盛,似乎又重新恢复了昔日的豪迈之气。楚江眠泪流满面的磕头拜别。当他擦干眼泪走出门口的时候,身后响起慷慨的咏叹之音。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烈酒入喉,送子长弓……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予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满山萧瑟,数万人众,闻之者,莫不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