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
他的唇也离开,却没松开对她的钳制,“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白墨有些呆呆的,接过剩下的药片,一口咽下去。
然后乖乖的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郁迟站在一旁,将手中剥好的糖递给她,她始终低着头,头都没抬,脸是红的。
气氛变得暧昧又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白墨在床上挪了挪,“我困了。”
他却坐在床沿,“甜吗?”
“什么?”她抬头,接触到他的眼睛,迅速垂下视线,“糖吗?很甜!”
“是吗?”他问,双手撑在床上,低头慢慢的朝她移动。
要是换做以前,白墨肯定是一巴掌呼过去的,可今天她像是被人按下了控制键,整个人都没法动弹了。
她整个人都贴在床头上,直到他的唇再次覆上,温热的触感,很陌生的感觉,还有些奇怪的悸动。
他的手指轻轻捧着她的脸,白墨想躲,他抵着她的唇,喃喃道:“有点喜欢我不是吗?”
她觉得热,浑身都热了,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抵在墙头与他自己之间。
那个吻,再也不是温柔的碰触,他加了点力道的攻城略池。
等结束的时候,她垂着脑袋,呼吸都是乱的。
“有时候太顺着你了,也不好。”他说了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留下她自己在房间里凌乱。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混混沌了,根本没法思考。
两天后她的病开始有所好转,她打算去上学。
从那之后,郁迟并没有借故吻她,她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英国的冬天,下午三点天气就开始昏暗下来。
每到周末的时候,她走出校门要去尼奥家的时候,郁迟总是在等她。
他开着车,车开的很慢,两个人在路上不怎么交谈。
次数多了,白墨也就不拒绝了,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都在等着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有一天晚上,两个人出去吃饭,他送她到尼奥家门外,他接了个电话有事情。
冬日的街道上行人不多,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长领毛衣,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再见。
她对他挥挥手,他去轻轻的拉住她的手,她回过头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在路灯底下轻轻看着她的样子,低头轻轻覆上她的唇。
呼吸里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相隔生病那次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轻轻的抓住他腰间的衣物。
“喜欢你,我是认真的,白墨做我的女朋友吧?”轻轻将她揽在他的怀里,他说。
她眨着晶亮的眼睛,氤氲着水光的眼睛特别的漂亮,静静看着他。
“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他说,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
那个晚上,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算是如愿以偿,后来,他捡到了一只白色的小狗,站在她学校的门口,等她放学后。
果然,她很喜欢那只腿有点伤的小狗,后来,他们给那只小狗起了个名字叫大白。
再到后来,第二年的春天,她的父母在非洲出了事情,他陪同去处理了父母的后事。
她告诉了他,那其实是她的养父母,她真正的名字叫冷陌,她还是海城冷家的孩子。
当时他很诧异,搂着她的腰,“哇唔,我这是挖到宝了。”
相恋四年,她从高中毕业顺利升入大学读心理学,他都在陪伴着。
两人有假期就会出去旅行,冬天里,他会带着她去苏格兰,那里的冬天温度要比伦敦低,他会将她裹在她厚重的大衣里对她说,“我爱你。”
他在尼奥家里墙壁上的照片,慢慢的多了很多两个人的合照,属于两个人的纪念品。
他陪着她长大,也陪着她成长。
白墨21岁的时候,两个人在英国注册结婚……
说好的蜜月旅,却在那一场大火之后消失无踪……
……
迟劭南醒来了,耳边是仪器的滴滴声,还有呼吸机的声音。
他躺在床上,头晕晕的,有些疼痛。
他感觉自己眼角有些湿意,他想起来了,那些年,他跟白墨的点点滴滴,属于他们的记忆,他总算是找回来了吗?
相恋四年之后,他还是抛下她了对吗?
就算是无心的,他也抛弃了她。
他知道,曾经那个她眼里的郁迟,把他宠成了个孩子,什么事情都包容她,什么也顺着她,从十七陪她到了二十一岁,见证过她很多重要的心路历程,她无条件的信任他,当然也爱他,可恰恰就是这样的爱,在他忽然消失之后,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她一定很慌乱,很无助,在英国他乡寻找他吧?
他的心很痛,想下意识的去寻找,可室内一片漆黑,黑茫茫的一片。
他皱眉,关着灯,关着窗帘吗?
不,不是关灯,也不是关着窗帘的……仪器的声音还在,他应该能看到仪器上光亮才对呢。
“劭南,是你醒了吗?我感觉你的手指动了。”安静的夜里,骤然响起熟悉的女音,他迅速的阖上眼。
他听到灯打开的声音,冷陌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脸庞,看着他眼睛湿湿的。
她脸抵在他的脸旁,“迟,是你想起来了对吗?你记起来了对吗?那你什么时候醒?你不要这个样子吓我!”
她的声音就在耳畔,很轻的声音,很难受。
也让他心碎,可他此时却不能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