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家大比不是我们北地贵族一系的传统项目吗,为什么会和王室有关系,新党又是什么人?”
他所在的分家与本家的接触稀少,父亲和叔叔很少和他谈论关于本家的事情,因此对帝国上层能与十二家相提并论的势力没什么概念,宋雪风也想到了这点,于是解释起来。
“王室不用说,历朝历代以来我们作为世家门阀和王室的明争暗斗就没停过,结果呢?王室像韭菜那样换了一茬又一茬,我们十二家岿然不动。立宪后的王室犹如冢中枯骨,一介虚君还想蹦跶什么,只是偶尔不甘寂寞地诈尸罢了。”
宋雪风侃侃而谈,神色颇为自得:“至于新党么,最初的源流是七百年前主导立宪的那些新贵族和资产阶级,那时的先祖们顺天应时按兵不动,可笑那群人还以为自己是推翻贵族势力的胜利者,七百年前的群森大陆有谁能挡住十二家的锐铳骑兵和火枪兵方阵?更别提我们还有成熟的火炮部队。假如我们的大军继续前进,那些螳臂当车的歹徒难道能够阻挡得了吗!”
这胖子谈起军史唾沫星子横飞,分分钟偏了题,拐出去不知道几百公里才回到原路上:“过了七百多年,当年的新党多半也成了有点底子的贵族。但是有点能力就愤世嫉俗,不把错归给现有体制就吃不下饭的蠢材永远不会少,现在的新党多半是这些人。那个特邀嘉宾葛城美你入场的时候看到了么,她就是新党的人,这次王室和新党都派出了选手参赛,横插一杠。”
封折木消化了一下,道:“你说那个扑克脸的阿姨……我本来以为大比只是北地贵族之间交流感情的传统项目,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夺冠意味着什么?”
“问得好!”宋雪风抬手指向天空,在蝶祝神落羽的作用下,血锈色的残破羽毛仍在飘落,不停地补充着选手的体力。
“被无数人关注的大型赛事汇集了总量惊人的精神潮涌,这种规模的大型通用蝶祝消耗掉的份量只是九牛一毛,而且暴殄天物。我十二家、王室和新党手里都掌握着一种或多种可以将大赛的精神潮涌转化后加诸人身的秘传蝶祝,如果操作得当甚至能让国士以下的被加持者蝶化阶位连升两级,还另有奇效。
蝶祝之道讲求名与实,一般的说法是实至名归,蝶祝中却是名至实归。想获得仪式的加持就必须得到相应的名次,在比赛中获取的名次不同,仪式中能被分配的精神潮涌的最高额度也不同。冠军得到最高的奖赏,成为六阶蝶士在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
而且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今年的十二家大比与往常不同,王室和新党押上了他们在中央蝶事厅明年的人员名额才得以入场,只要进入前十二名就能获得中央蝶事厅的位置。往年的话,后六名可是要在地方蝶事厅做起的。不过有好处也有坏处,往年参与大比的人就能得到仪式加持,现在王室和新党加入的人选实力也不弱,这次不知道有哪些倒霉鬼会被他们挤出去了。”
被宋雪风踹在一旁勒令闭嘴的话痨封折戟默默不满,凭什么你就能说这么多,这些事我也知道啊!
封折木沉吟道:“难怪大比要隐在全国高校剑道大赛背后,为什么王室和新党要和我们一起,还押上那个什么厅的名额,他们在其他的大型赛事自己操办不就行了么。”
趁宋雪风还没开口,憋了半天的封折戟赶紧抢答道:“想利用大规模的精神潮涌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观众和选手情绪波动都异常激烈的格斗竞技类项目中,帝国科学院被反噬成植物人的相关研究员都快把京二院的高级护理病房挤满了,更别提仪式中一不小心还可能引发棘手的蝶灾。
这样一次仪式需要的专业蝶士、技术和消耗品不计其数,就连我们十二家一年也负担不起几次。王室还算有些底蕴,新党那群穷酸恐怕就只能利用一下小学生春季运动会这种级别的赛事了吧。”
宋雪风哈哈道:“封折戟你说得太夸张了,那群穷酸拼血本说不定能利用地区级的老年人歌舞大赛啊。”
自小在分家长大的封折木倒没有他们那样的优越感,只是暗自记下了要小心来自王室和新党的选手。
“接下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初战结束?”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