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极双手捧着一杯酒,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白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小角色而已,这也未免太血腥,太暴力了……”
叶无极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他总觉得凡是都是可以讲理的。
“白兄,我觉得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们都是可以通过讲道理,来解决问题的……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终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叶兄弟,我同意你这个观点,但我觉得这个世界,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白文森攥起砂锅大的拳头,认真的说道。
弗兰克不知道从哪个碎木头堆里钻了出来,依旧操着那沙哑低沉有韧性的声音,对白文森说道:“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他讲道理的方式是什么……”
弗兰克不禁腹诽:讲道理?这个家伙当然讲道理,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讲道理”的人,只不过他讲的道理,跟常人有点不一样。
白文森一口酒喷了出来,又吃惊地等齐了那铜铃打的双眼。
“这巴哥……会说话?!”
“我警告你一次,你这个莽夫,我乃天狼星皇室大将军,弗兰克-天狼!”
……
吴凤鸣带着两个穿着青衫的儒门弟子,跨过瘦猴儿的无头尸体,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就在刚才,瘦猴儿出门的时候,正撞上了带人回到墨香面馆的吴凤鸣。
吴凤鸣回到家,先是洗了一个澡,清理一下身上的红白之物,跟自己的表弟张二狗子,来了个彻底告别。同时他立刻命人联络了东西两个卫所的指挥使,要他们派人手过来协助自己,除掉叶无极。
张二狗子的父亲,在天水国南部也算是一方豪雄,他总要给自己这位舅舅一个交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给自己出气——他堂堂天水国儒门新秀,何曾如此狼狈过?
子曰: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看见了瘦猴跌跌撞撞的跑出门来,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这个愚蠢的东西,找来了北城卫的白文森,害得自己的表弟被爆头,让自己惹了一身腥。
“凤鸣公子?你来得正好,那两个小子不知死活,在拆我们的店呐……”
吴凤鸣很想抬手一巴掌扇死这个扫把星,消解一下胸中恶气。立刻又听见飞斧的声音,破空而来!
那个白文森又出手了,目标就是他眼前一脸贱兮兮的瘦猴。
吴凤鸣来不及多想,匆忙提起一脚,把瘦猴奋力踢开,展开新换的折扇,以挡住今天的第二轮血肉骨头渣和脑浆洗礼。
“咚!”,菜市场剁排骨的声音传来,这是吴凤鸣今天第二次听见有人被爆头。
他把沾了鲜血的新折扇猛地甩在地上,伸手怒指坐在废墟中喝酒的叶无极和白文森,下命令:
“给我上,不用留手,后果我来承担!”
叶无极循声望去,看到那群光头簇拥着三个小鲜肉一样的白面书生,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是东城、西城两卫的席打手,没想到这个吴凤鸣已经有这么大的能量了,难道整个沧海城儒门已经成了龙霸天的鹰犬?”叶无极思索着。
随即他心中不禁一笑——这个什么凤鸣公子,果然回来了。看起来,局势正朝着不死不休的方向放展了。
这个吴凤鸣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
那么,之前做好的决定,向沧海城这汪平静的湖水里,投一块巨石的想法就要从实施了。
要投一块多大的石头下去呢?又要激起多大的水花,才能让那潜藏在水中的存在露出端倪呢?
做的如果太过的话,厉海棠那里,是不是会让那丫头难做?
“嗯……还是先讲讲道理吧。”
叶无极笑呵呵的走上前来,一抱拳:“几位,这儿就剩下一张桌子了,你们要是着急喝酒,我可以让位置,你们跟那位北城卫的大人正好可以坐上一桌……哎呀,东城卫、西城卫、北城卫,东风、西风、北风加上凤鸣公子你这张幺鸡,正好能凑一桌麻将了……愚兄我正好还有事,就不坐陪了,你们吃好喝好,这就告辞了,呵呵——来福,我们走。”
然后他随手一指那张“硕果仅存”的红木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西城卫席打手苍天歌,年纪最轻,也最爱出风头。听到叶无极这一番话,当时就冷笑一声,朗声大喝:“放肆!就凭你这狗贼也敢自称‘愚兄’?”
叶无极他也多少有些耳闻的,这个家伙三年前来到天水国,就跟国都神捕司的主官厉海棠搞上了,虽然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是着实是在一些小圈子里抢尽了风头。四海漂泊、冒险的浪子形象,外加传闻中的失忆忧郁男属性,更是引得沧海城无数无知少女,奉为心目中的情人。
总而言之,苍天歌这个大装-逼犯,早就看叶无极不爽了,这次有机会飙,于情于理,都不能错过亲手挫败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