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金镶玉の国庆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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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跟他的频繁遇见,让我开始觉得X市其实也没“据说”的那么大。
而我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他的介入而发生变化呢?
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将事情梳理一番后,觉得应该是从今年国庆节那日开始的——
十月一号。
一大清早我家太后母上就给我来了电话,跟我缅怀了一下过去,感慨了一下现在,又憧憬了一下未来,兜圈子兜了山路十八弯之后,方才拐弯抹角地将话题转到她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上——
“乖女儿呀!我刚翻了一下黄历,上面说今日乃举国休假的大喜日子,宜出行宜乔迁宜婚娶宜恋爱宜相亲……总之是百无禁忌,你不出行不乔迁不婚娶亦不恋爱,为了不错过这个黄道吉日,不如就选在今天去相亲吧!”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这次说的这番话与之前“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春光”之类的相亲理由比起来,也算逻辑紧密有理有据论据充足,多少是费了一番心思,于是含笑应承下来。
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我开始洗漱更衣。
五个小时后,当我从造型师那出来时,硬件设施已升级换代,精神面貌也已焕然一新了。
再一个小时后,当他,噢不,应该说是当他们推门进来时,我刚刚咽下口中苦涩呛人的蓝山咖啡,抬起头对坐在对面的年轻男子露出一个标准的七颗牙笑容。
远远地,我看见大堂经理踩着七寸的黑色高跟鞋,急匆匆地冲向门口,脸上带着明媚得近乎耀眼的笑容。
“金小姐的名字很别致。”对面的相亲对象微笑地看着我,嘴角优雅地上翘,露出玉瓷般漂亮的牙齿,“古韵十足,应该很少有重名的吧?”
“是的。”我喝了口咖啡,努力回想他的名字。似乎是姓叶,叫叶什么来着?
“这名字是我姥爷起的,他很喜欢研究瓷器,常跟我念叨:‘过手七十二,方可成器,瓦之坚者,瓷也。’为我取名‘骨瓷’,是希望我如骨质瓷般‘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
我想了一圈没想起他的名字,于是放弃,抑扬顿挫地背出以上这段“自我介绍”的范文。
“上官先生,这边请……”
一排脚步声走近,我抬起头,刚好迎上那双黑沉如夜的眸子。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跟他打个招呼,他斜眼睨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青年才俊后,面无表情地揽着身边的软玉温香款款走过,一副自己是“路人甲”的模样。
我想,他八成是看出我在相亲,担心上前招呼会让我难堪,就故作与我不识。
这样一想,心下不由感叹:这人虽说平日待我冷淡了些,但也算是个体贴细心的人,不愧是上官家良田里的肥水浇灌出的芝兰玉树,真是个内外兼修的好男儿!
我这一个晃神的功夫,对面的叶某人已经将话题转到“兴趣爱好”这种相亲必答题上。
我面带浅笑,为他一一作答。
谈这些话题,我的自信心那是异常地膨胀。
因为我的《相亲三十六计》上都有“完美攻略”。
说到这《相亲三十六计》,那可是我这半年来相亲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血泪结晶。
书里针对男方发问率极高的36个问题,我经过“推敲琢磨+咬文嚼字”整理出的答案可谓字字珠玑,句句经典!
例如:“兴趣广泛,琴棋书画不敢说是样样精通,却也都略懂一二……平时的爱好难登大雅之堂,也就是做做家务,学学烹饪,遛遛狗儿,逗逗猫儿……”之类的答话,私以为堪称是现代版“大家闺秀+贤妻良母”的标准模板。
当我真诚淳朴且声情并茂地背诵出这些语句时,叶某人斜身靠在华贵大气的真皮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中带着审视,隐隐约约似还藏着一丝别的东西,很深沉很深刻还很很很很深奥。
在他这高深莫测的小眼神儿的深情注视下,我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那些话我自己都难辨真假。
噢,对了!我忘了告诉大家——
三年前,确切地说是三年半前,我曾做过一次开颅手术。
那次手术过后,我的记忆力极度衰退,对以前的事忘得七七八八,脑中仅存一些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记忆。
不幸的是,这些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记忆里,恰好不包括我这个人的性格人品和兴趣爱好芸芸。
“听说金小姐现在在帮母亲打理艺术馆?”
他眸光清冽地望着我,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斜飞入鬓。
我依稀记得,书上说长这样眼睛的男人多半是忠肝义胆、嫉恶如仇、有勇有谋、爱恨分明的铮铮男儿,不由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他这个问题,《相亲三十六计》上亦有“标准答案”,挺了挺腰杆,我从容不迫地答:“是,未浓艺馆凝聚了我母亲半生的心血,现在交由我打理。不过,因为我涉世不深,经验不足,现在尚处于学习摸索的阶段。”
他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似是对我谦逊的回答极其满意。
我低头看了看腕处的手表,因为要享受“女士优先”的特权,我已经优先被他单方面地了解了半个小时。
抿了一口咖啡,我心里正思量着要如何开口发问,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提问的主动权转移到我手中,以便对面前之人进行全方面的“打听探测”,以便估量他是不是我家太后母上钟意的“良婿”时,我的手机突然在包中亢奋地咆哮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歉意地对他笑了笑。
“没关系。”他礼貌地做出个请的姿势。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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