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脸黑了黑,没理会我的问题,目光转向我手腕上的镯子:“哟?哪来的金镯子?看上去像是个古物。”
“哦,这是慧姨送的。说是拍卖会上拍来的,具体什么来头我也不知道。”
“上官夫人送的?”
“是。”
见我点头,陈忆茸挑了挑眉,连连感叹:“你们这群世家子弟真幸福,随便收个长辈的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哎!我还拼什么拼啊,干脆也嫁个子弟享清福去得了!”
“那就嫁我们家老七啊!”我笑嘻嘻地道:“他可是正儿巴经的豪门子弟!”
“不要!我要嫁,就嫁上官琅玕那样诗礼簪缨之族的公子!”她一脸高傲地说。
提到上官,想到他昨晚那番话,我犹疑了一下,问:“忆茸,你知不知道上官琅玕当年为什么跟林南分手啊?”
“这事你应该最清楚吧?你那时跟上官和林南的关系可好得跟一家人似的。”
我扶额:“我不是失忆了嘛!我要记得,就不会跟你打听了。”
“报道上说,是因为上官琅玕想要结婚,从国外定了一枚a钻戒跟林南求婚,但是林南拒绝了他。然后,林南提出分手,去了法国时尚圈发展,上官琅玕后来也去了英国。”
陈忆茸想了想,补充:“我听时尚圈的朋友说,两人是和平分手,现在还是朋友。你打听这个干吗?”
“哦,没事。就是昨天我得罪了上官琅玕,他戏弄我说我出事前在跟他交往。”我轻描淡写地说。
“交往?你跟上官琅玕?”
陈忆茸惊诧地瞪大了眼,有些好笑地说:“你年少无知情窦未开的时候不是个LES嘛?说你跟林南交往还差不多呢!”
这样说着,忆茸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拧着眉头道:“不过,我听时尚圈的朋友提过一句,说林南这几年在法国,一直跟女同圈里的人牵扯不清,关于她是不是LES这件事,也一直饱受猜疑。”
“应该只是娱记们捕风捉影捏造的吧?”
“谁知道呢!没准儿,她之后再也遇不到上官琅玕那样的极品,就心灰意冷转了性。”
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忆茸抓着头发感叹,“如果我妈再逼我相亲,我也转性去喜欢女人了!”
“那我就劝杨柒兼出柜,去喜欢男人。”
陈忆茸瞪了我一眼:“那我就喜欢你,拉你重返LES界!”
我刚要开口反驳,助理言言敲门而入:“金总监,你的花!”
我望过去,志得意满地将了陈忆茸一军:“那看你有没有本事先干掉送花的人了!”
※※※
午餐,我们吃的是官府菜。
用餐地点位于老城区的一处深宅大院中,地方偏僻,环境清幽,是只有老饕餮们才找得到的琼厨金穴之地。
一进门,服务员就笑靥如花地迎上前:“叶先生,有些时候没来了呢!”
他温和地解释:“这些日子比较忙,我订的房间准备好了吧?”
“是,这边请!”
进屋落座后,我环顾一周装修得古色古香典雅隽秀的房间,望着他笑:“在收到你送的那盆墨兰时,我就知道这顿饭一定吃中餐。”
他嘴角梨涡一旋,看着我温和地答:“我这是想投其所好,不知有没有做对?”
端起桌上的飘着袅袅青烟的碧螺春茶,我抬头看向他:“为什么叶先生认为我会喜欢栽在盆里的兰花和味道中庸平和的官府菜?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是喜欢娇艳浪漫的玫瑰花和精致美味、形色俱佳的西餐,不是吗?”
他把玩着手中的紫砂杯,望着我半开玩笑地说:“金小姐不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吗?怎么会喜欢那些东西?”
我一怔,蹙眉:“穿越过来的?”
他笑:“是啊!我记得你说自己‘兴趣广泛,琴棋书画不敢说是样样精通,却也都略懂一二;平时的爱好难登大雅之堂,也就是做做家务,学学烹饪,遛遛狗儿,逗逗猫儿……’这样的女人,可不就是古时养在深闺大院中的千金小姐?”
听他这样说,我不禁有些囧。
皱了皱眉,有些暗恼地说:“这些都是相亲时的场面话,我自己说出来不觉得有什么,怎么一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那么磕碜人呢?”
他眼角弯了弯,笑:“是么?我不倒觉得。再说,若不是因为这番话,我又怎么会对印象深刻?”
“那我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也不算是。”他看着我,眼神清澈,“其实,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那时,我对你的印象就很深刻。”
“哦?”我蹙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了,那时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不记得是正常的。”
“三年多前?那你是在医院里见到的我,还是在疗养院?”
“在汀山的疗养院,那是叶氏旗下的产业。”
听他这样说,我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也是最丑的时期。因为,那时我是个小光头。”
“可是,那时的你很坚强。”他微笑地看着我,“而且,我们还一起聊过天。”
我惊讶地望着他:“真的?我们聊了什么?”
他想了想,说:“其实没聊什么,那时你有些自闭,不爱说话。不过,我问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时,你曾眼神迷茫地望着我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会吃饭、睡觉、打吊针和养头发。’”
我愣住。
“十一那天,在赴约之前我就知道你是当年疗养院里那个小光头,可是当你走向我时,我却完全没有认出来。”
他隔着方桌打量着我,好看的丹凤眼中似有星芒闪烁:“因为,你恢复得那么好,几乎脱胎换骨。”
我看着他,一时万般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