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良在前面领着孙氏从人群中挤进去,看见客栈不大的院子里,正席地而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枯槁,衣衫褴褛的女人,从相貌上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出女人的年龄。
“我们母子,从山东(指太行山以东)一路乞讨而来,本指望儿子这次定能高中,谁承想,路上感了风寒,来到城里便一病不起。”
女人边哭边说,旁边的人也在纷纷议论。
“这娘俩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萧逸然听到有人问人堆里的客栈掌柜。
“三天前,本来每晚房费是两钱银子,我看他们娘俩可怜,孩子又在病中,只收他们一钱银子的房费。”
“难道没请个郎中来看看?”
“他们哪里有请郎中的钱,眼看那孩子的病情越来越重,当初真不该让他们住进来。”
“掌柜的,如果人病死在你的客栈,按大宋律,你也脱不了干系。不如这样吧,虽说住到客栈里的都不是富裕的人,大家还是凑点银钱,帮帮这对母子,掌柜的你也出一份。”
萧逸然看见萧国良走到掌柜面前,扬声说道。围在一旁的人,有点头的,也有默不作声的。掌柜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开这样一个小客栈,也仅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既然这位先生(对秀才的统称)如此说了,我就出二两银子,大伙看在出门在外不易的份上,都伸把手帮帮他们母子。”
掌柜的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看情景是早就准备好了。走过去,放到坐在地上的女人眼前。旁边的人,也有拿出一点散碎银子的,也有数出几枚,或者十几枚铜钱的,当然也有转身离开的。萧国良看看孙氏,孙氏从怀里掏出当时村长交给的,包着五两银子的小布包,递给萧国良。萧国良接过去,却没有打开,拿在手里掂了掂,反而揣到怀里去了。萧逸然见孙氏只是看了一眼萧国良,并没有开口询问。
萧国良转身对身边的掌柜问道:
“掌柜,附近可有郎中?”
“出门左转,过两个街口,有一家百草堂,百草堂的主人,周代夫的医术在一带是比较有名的。”
“好,我去请周代夫。”
萧国良说着,来到坐在地上的女人身边,低下头对她说:
“大嫂,你回房间收拾一下,我马上给令郎请郎中去。”
女人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赶忙收起地上的银钱,随手抓出一把,就往萧国良手里递。萧国良没有接,而是劝道:
“这些银钱你先留着,等大夫来要付诊费,还要抓药。其他的,你不用管,我这里还有点散碎银子。”
萧国良又来到孙氏身边,把手里提着的点心交给孙氏,又低声对孙氏说:
“走了大半天,贤妻也一定累了,还是抱逸然回房间休息,为夫去去就来。”
一直看着萧国良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门口,孙氏才抱着萧逸然来到房间。把萧逸然放到床上,柔声问道:
“女儿饿了吗?娘给你松糕吃。”
打开点心的纸包,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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