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有小喜,萧庆,还有家里的两位长随孙明和李旺,另外还有林晨哥哥,寇准师哥。等会,林晨哥哥派人来时,请母亲转告林晨哥哥,我们在西城门等候。”
离开萧府,萧逸然让萧庆驾着马车到西城门处等着,自己则和小喜到街上的成衣店内,买了两身少男的衣衫。除此之外,还特意买了几把折扇。在成衣店内,萧逸然就换成了男装,和小喜沿着大街溜溜达达来到西城门时,林晨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妹妹这是?”
“不好看吗?”
“好看,简直就是粉雕玉琢的一位公子哥。”
身后的林氏笑眯眯地说道。
“林姨好。”
“我们走吧,今天要宿在新郑,路上怕是要紧着点赶,才能在天黑前赶到。”
两辆马车,萧逸然和小喜一辆,林晨母子一辆。一前一后驶出汴梁城门,赶上官道,便疾驰而去。当天,天擦黑时,一行人进入新郑,歇了一夜,第二天傍晚赶到登封,考虑到乡下可能没有像样的旅社,便又在登封住了一夜。
第三天才来到石林乡杨树村小喜的家。
小喜的家是典型的农家样子,院子很大,有一圈土坯的院墙。一排八九间北房,还有东屋西屋南屋等。因为小喜已经是卖掉的女儿,虽然家里人都还记挂着她,毕竟已经不是这个家里的成员了,所以家里也就没有了小喜的房间。原来小喜在家里的时候,是和三个妹妹同住的。如今大妹二妹都已婚嫁,只剩小妹还待字闺中。两个哥哥也都娶妻生子,只是都没有分家,依然住在这个院子里。小喜的奶奶已是于两年前过世,爷爷的身体倒还健壮。父母也都好。
一家人知道小喜身边粉妆玉琢的公子哥就是小喜的主子,自然都十分恭敬。不仅小喜的妹妹,哥嫂都来给萧逸然见礼,小喜的父母也要给萧逸然施礼,被萧逸然给拦住了。把带来的一些礼物,交给小喜的父母,萧逸然便和林晨外出溜达,好给小喜留出时间,陪家人说说话。
从小喜刚看到自家的院门时,就不住地拿手里的帕子揩抹眼泪,见到爹娘等亲人时,许是顾忌萧逸然在旁边,尽管眼里的泪水一直没断过,小喜还是一直忍着。
等萧逸然和林晨来到院门外时,才听到院子里传来小喜的哭声。
“林晨哥哥的家是在乡下,还是在城里?”
“乡下,和这个差不多。妹妹怕是不熟悉乡下的生活吧?”
“怎么不熟悉?我也是生在乡下的。当年的小院子,只有两间屋子,还不如小喜家呢。”
“哦,在江宁府第一次见妹妹时,妹妹只有两岁多。可是已经到太仓一年多了,那不是说妹妹在乡下的时候还不到一岁,妹妹怎么会记得呢?”
萧逸然本来一直想试探林晨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没想到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多少还有些印象,后来又从爹娘那里听了些。小时候的家,应该离这里不远。”
“是什么乡,什么村?”
“不记得了,小喜应该知道。”
萧逸然是真不记得村子的名字,似乎从没听爹娘提起过。
“留小喜在家里,我陪妹妹回去看看可好?”
萧逸然本没有打算回过去的小山村,不过,听林晨一说,倒是也动了心思。回去看看也好,顺便看看多年没有音讯的四书母子怎么样了?
两人转身进入院子,来到屋子里,小喜一家人已经制住眼泪不再哭了。
“小姐,快坐下歇歇吧,跑了一早晨,来到家里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小喜姐,水就不喝了。我想回原来住过的村子看看,小喜姐还记得那是什么村子吗?”
“是彩石乡旺泉村,从我们村子北去,十五里就是。”
“啊,这样近?”
“是啊,小姐。不过马上就正午了,小姐还是用过午饭再去吧。”
“小喜姐,不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在家里陪着叔叔婶婶多说说话,我和林晨哥哥到旺泉村看看,下午回来接你。”
来小喜姐,只是让萧庆一个人驾车来的,林氏留在登封的旅社中。两名长随因担心两小的安全,也跟了过来。于是让萧庆赶着马车,朝旺泉村而去。
由于萧逸然的家是在村子边上,很好找。远远看到篱笆院子还在,只是院内早已荒草丛生,两间北房的房面也有些塌陷,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萧逸然让萧庆远远停下马车,在林晨的陪伴下来到篱笆墙外,站了良久。回想着从出生到离开这里的点点滴滴。
“两位小哥找谁?”
被一位过路的相邻惊醒的萧逸然,转头看了一眼,见是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自己并不认识。
“大叔,我们不找谁,只是路过这里,随便看看。对了大叔,原来村子里有个私塾,私塾的先生叫四书的,如今还在吗?”
“哦,小哥是问四书先生啊,他早走了。萧先生离开后的第三年,四书便中了举,母子二人就迁离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