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偷偷观察着对面的蔡、李两位小姐的同时,也不忘对端坐在柴郡主右手的大长公主暗中偷瞄两眼。心里却在想着,今天柴郡主请兵部尚书家母女、工部尚书家母女,以及自己母女前来的目的。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是如柴郡主所说,只是请来凑热闹的。
此时,场中的乐声一变,由开始时古筝琵琶的铮铮然,慢慢演变为以军鼓为主的咚咚声。随着军鼓声越来越激昂,六位少女的舞姿也变得越来越刚猛起来。六位少女动作划一,六根银枪或攒刺,或分刺,步调统一,进退一致。
场中的变化,顿时把萧逸然的思绪引到了荒古时期,自己亲手建立的萧国中,那只由八大侍女之一的筱秋率领的女子部队,当初不也是这样训练她们的吗?
已是很久都没有思念萧国,没有思念自己的男人,没有思念萧明、萧月、萧欣、萧俊、萧琳两儿三女,还有那曾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萧安的萧逸然,不知不觉,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当场中的鼓声戛然而止,六位少女收枪俏立,再次对众人施礼时,萧逸然竟然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对亲人的思念,泣不成声起来。
萧逸然的突然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其实,坐在萧逸然身边的林晨,早就发现萧逸然的异常。本想提醒萧逸然一声,又担心自己的冒然举动,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让萧逸然失态被众人看了去,便忍住了。心想,也许是萧逸然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不定过一会就好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终却是失声而泣,还是让所有人都看了去。林晨反而怔怔地坐在位子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然儿,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孙氏见女儿突然在郡主,还有公主,三殿下面前如此失态,赶忙提醒女儿,意思是让萧逸然借口身体不适,以掩盖眼前的失态。
正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哭泣的萧逸然时,坐在孙氏上首的赵恒突然站起身,走了过来。顺手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递到萧逸然手边,柔声问道:
“萧妹妹这是怎么了?”
赵恒叫的到底是“小妹妹”,还是“萧妹妹”没人知道。
萧逸然也知道这次太过了,这可是在天波府,是受柴郡主之邀前来做客的,怎么可以在这里哭泣呢?对于赵恒的问话根本就没有听见,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只看见一块帕子递过来,甚至都没有看见是谁递过来的。下意识接过来,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待看清站在自己面前,递给自己帕子的,竟然是赵恒时,一只手拿着锦帕,不知是该还回去,还是该收起来。
母亲孙氏显然是看出了女儿的窘态,急忙说道:
“然儿还不快谢谢三殿下?”
“小女子谢三殿下。”
赵恒看着梨花带雨的一张俏脸,微微一笑,兀自转身回到位子上去了。
“呵呵,我们的小才女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刚才几个丫头的枪舞引起了什么心事吧?”
直到此时,柴郡主才十分温和地问道,语气中,并没有见怪之意。
萧逸然此时还有些哽咽,孙氏急忙代答道:
“还请郡主,大长公主,三殿下,两位夫人小姐见谅。然儿怕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小小年纪,自然没什么心事的。”
萧逸然知道,此时不说两句,怕是难以收场,只得极力控制着声线,尽量不要发出哽咽的声音来。
“请郡主,大长公主,三殿下,蔡夫人,李夫人,蔡小姐,李小姐恕罪。刚才听战鼓激昂之声,不由想起唐朝诗人常建《吊王将军墓》诗中的两句,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失态了。”
常建诗中是有这样两句:战余落日黄,军败鼓声死。因过于凄怆,萧逸然没有把两句诗读出来。
“战余落日黄,军败鼓声死。想叱咤一时的大将军王孝杰落得如此悲壮的结局,怎不让人心伤啊。”
大长公主轻声说着,缓步朝萧逸然走来。同时,转头对柴郡主说道:
“姑母,我带萧妹妹去梳洗一下。”
不管萧逸然答不答应,来到萧逸然面前,拉住依然傻站在那里,一手拿着赵恒给的锦帕萧逸然的另外一只手,朝客厅东面的房间走去。
两人来到房间,大长公主看着萧逸然把手中来自赵恒的锦帕递到丫鬟手里,在丫鬟的服侍下,简单梳洗后,才开口说道:
“萧妹妹刚才定然不是想到常建的诗才如此的。”
大长公主的一句话,让萧逸然再次不知所措起来。自然不能说实话,可是又想不起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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