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接着说。”
“见小人犹豫,赵三喜就劝小人道,反正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说出去,自然没有人知道,偷偷把这跳人腿埋了就是。小人也明白赵三喜之所以这样说,必定是想图财。小人当时就问赵三喜要多少钱。”
“赵三喜怎么说?”
“赵三喜说,都是庄邻相亲的,随便看着给点就行。当时小人见赵三喜说的诚恳,也就信以为真。因为是白天,本想把那条人腿挖出来埋到别的地方去,又怕被别人看见。只得按照赵三喜所说,就地挖了个深坑重新埋过。”
“后来你给赵三喜多少钱?既然已经埋好了,怎么今天突然又来报官?”
“事后,小人给了赵三喜二十两纹银。赵三喜当时千恩万谢地走了,还对小人发誓说,要是说出去,就天打雷轰。谁知,昨天傍晚,赵三喜又来了,还带来两个外乡人。三人逼小人给他们三百两银子,否则就到官府告发小人。”
听完张员外的话,寇准觉得这个案子已经十分清晰,只不过是赵三喜惦记张员外有钱,不知偷了谁家的墓,弄来一条人腿,好陷害张员外,以图弄点银两。只是赵三喜怎么又找来两位外乡人呢?寇准想,把赵三喜拘来一问便知。
“来人,先把张员外带下去,好生看顾,不得为难。”
“捕头刘安,你带人去传赵三喜和那两个外乡人。”
两旁衙役答应一声,各自忙去了。只是刘安走到衙门口,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又返回来,凑到寇准身边,低声说道:
“老爷,这事可能没这么简单。”
“哦?”
“这个张员外是有名的为富不仁,在成安县是名声在外。大家都叫他张无良。”
“这样,你先带人把赵三喜传来,同时在邱家村附近仔细寻访一番,找到那条人腿的来源。”
“是,老爷。”
刘安是第二天一早才带着赵三喜和两个外乡人,周磊,陈聪来到县衙。寇准当即升堂。从捕头刘安那里,寇准已经知道赵三喜此人的详细情况。
赵三喜是家中独子,从小被爹娘宠坏,专一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十几岁上便把爹娘气死,又染上了赌瘾,没几年功夫,爹娘留下的那点家业,都被他败坏光了。如今三十三岁的赵三喜,只剩下三间破败不堪的老屋,媳妇就不用想了。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赵三喜,邱家村人。”
“小人周磊,上林村人。”
“小人陈聪,武定村人。”
“赵三喜,我来问你,人腿从何而来?”
“老爷,人腿的确是小人在赵员外家后院的树林子里发现的。”
不论寇准怎么问,赵三喜咬定了人腿不是他弄来的,坚持说就是无意中在赵员外家的林子中发现的。
“你是如何认识周磊和陈聪的?”
“因得了赵员外的二十两银子,小人到赌坊去赌,不到两天功夫,二十两银子就输光了。本来小人和周磊和陈聪并不熟悉,只是偶尔在赌坊见面而已。”
经过赵三喜的叙说,寇准明白了。一直以来,赵三喜因为手头不宽裕,偶尔到赌场也只是小赌,突然出手阔绰起来,自然引起了周磊和陈聪的注意。两人把赵三喜约到外面喝酒,三言两语就从赵三喜口中知道了银子的来路,两人听到后,心中暗喜,心想终于找到了一条来钱的路子。于是三个人一合计,便决定继续讹诈张立人。
问来问去,周磊和陈聪也不知道人腿的来历。捕头刘安,昨天下午的寻访,也没有听说附近有新死的人,更没听说有谁家的坟墓被盗。因弄不清人腿的来历,四个人暂时都不能发落。
寇准继续派捕头刘安多带些衙役,下去寻找人腿的出处。自己也带人,带着仵作到邱家村,赵员外后园的林子里实地探查。经过仵作的仔细检查,人腿是被从死人身上砍下来的无疑。而且,从人腿的症状上看,应该是来自一位年轻女子身上。
于是,寇准把破案的重点,放在了寻找这位死去的年轻女子的身份上,只要找到女子的来历和身份,那么里破案就不远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六十,不仅没有找到死去年轻女子的来历,甚至都没有找到除了赵员外林子里的那条腿外,其余部分的尸体。
一时间,案子便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