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请新任典史到前院客厅奉茶。”
随即,萧国良也换上官府,来到前院客厅。刚进门,就看见客厅中站着一位少年身影,模糊间感觉有些眼熟。刚要出言询问,就见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称:
“萧伯父。”
随后就放声痛哭起来。
萧国良这才认出新任燕山府典史,竟然是林晨。急忙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林晨搀扶起来。仔细端详一会,心中却在想,林晨已经尚了大长公主,按惯例是不该派实职的,何况还是外任。
“何时到的?”
“回伯父的话,刚到。”
“朝廷怎会派你做燕山府典史?”
萧国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是晨儿请姑老爷央求赵丞相,再有大长公主帮忙,才谋到此职。”
说到这里,萧国良已经明白。林晨是忘不了萧逸然,这才谋求此职,想来燕山府祭奠自己的女儿。
“然儿的丧事已于十日前,由礼部王大人主办,三殿下主祭,下葬于城外南山之下。”
不用林晨开口询问,萧国良就说了出来。林晨此时并没有注意到萧国良的表情,若是有心去看的话,萧国良脸上并没有多少凄容,只是有些不快而已。
“伯父,晨儿想拜见孙姨,临行前,母亲交代过。”
萧国良知道,此时妻子孙氏正陪着女儿萧逸然说话,一是林晨虽然年幼,毕竟已是官身,要是和女儿的关系还在,到后院拜见孙氏倒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已非往日,既然林晨提出来,不让见也说不过去。当即对客厅外的赵庆说道:
“去请夫人过来,就说新任典史林晨拜访。”
“是,老爷。”
赵庆答应一声,转身往后院去了。
的确,这时萧逸然正和母亲孙氏在说话,两人也在猜测这新任的典史,怎么这个时候来府里拜访。猛然间听到小莲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夫人,老爷让赵庆来传话,说是新任典史林晨拜见,请夫人到前院一趟。”
坐在椅子上的萧逸然听到林晨二字,猛然站了起来。只是愣怔怔站了一会,又泪流满面地坐下了。低着头,只顾那手绢擦眼泪。
“然儿。”
孙氏靠过去,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良久,萧逸然才止住哭声,对母亲哽咽地说道:
“娘去吧,然儿回房了。”
待萧逸然站起来,由小杏跟着朝自己房间走去,孙氏才收拾一下心情,来到前院。刚进客厅,林晨就跪下了。
“孙姨,母亲让孩儿代她问好,还有姑老娘。”
“晨儿快快起来。”
身边的小莲,替孙氏把林晨扶起来。孙氏看着眼前这个两年多未见的少年,虽然个头长了不少,脸上却不好看,而且身子也更显单薄了些。孙氏知道,林晨心中也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儿,想到两个知心知意的少年男女就这样被生生分开,还由此而导致自己的女儿今生都难以嫁人,一时间心痛难忍,眼泪也扑簌簌落了下来。
“孙姨,都是晨儿不好。”
林晨见孙氏哭得凄惨,也陪着掉泪。
“贤妻切慢哭泣,林晨日夜兼程,一路劳顿,还是先安排厨下备饭吧。”
萧国良见两人都哭起来,只好先劝说自己的妻子。孙氏听罢,拿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只是两只眼睛根本就不听话,越是看林晨,心里越是为女儿难过。脸上的泪水,也就怎么都擦不完。最后还是林晨先忍住哭声,再次跪倒在地,对萧国良夫妻扣头行礼后,站起身来说道:
“伯父,孙姨,晨儿就不打扰了。先回客栈,等明天当堂交接了官凭文书,日后再来叨扰吧。”
萧国良礼节性地留了留,才让赵庆把林晨送出府衙。
孙氏等林晨走后,回到自己房间,也无心他事,心里担心女儿伤心过度,又不想这样眼泪汪汪地过去陪女儿。不由对萧国良说:
“怎么偏偏选择来燕山府为官,这以后让然儿如何过?”
“林晨也是一片好心,是央求了丞相,又有大长公主帮忙,才谋到此职。想是来祭拜然儿的。”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刚才然儿听到林晨二字,已经痛哭一场,这往后岂不是天天要以泪洗面?”
“贤妻放心,等明日为夫查查看下面九州中可有空缺,如果合适,就暂调林晨离开府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