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在记忆中搜索着与这个时代的曲声相近的歌曲,她闲时弹奏,自娱自乐也好。她将笑傲江湖的曲子重新演奏了一遍,这是她记得最熟的一首歌,连过门也加了进去,便是比当日所唱更加好听。
燕王没有问这曲子是哪里来的,却对她说了一句:“这曲子很好听!词也好!”
历时半月有余,药终于全部制完了,林晓霜收拾了包袱,准备回家。门口有扣击声,她随口叫道:“请进。”
蝉儿进来,背上背着个包袱,伸手就来拿林晓霜的,一把甩到了背上:“小姐,走吧!”
“蝉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叫起我小姐来了?”林晓霜疑惑道。
“王爷将我给了你,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人了,哦不对,这以后我不能说我了,要说奴婢,奴婢见过小姐!”蝉儿蹲身行了个礼。
“这怎么可以,你可是王爷的人,而且我家也不缺人手。”
“小姐你可不能不要蝉儿,蝉儿还要跟着你学写字呢。”
“这个……”林晓霜无奈要拒,却挨不过蝉儿的软磨硬泡,被她弄得不好开口,只得单独寻了燕王,问询他的意思。
燕王见她独自前来,摆手让兰希夷出去。兰希夷抱了剑,嗖地一下就没了人影。
林晓霜说明来意,燕王道:“这件事就这么罢了,蝉儿会点拳脚功夫,在你身边也可保护你。”
“可是王爷,我不需要人保护。”林晓霜急道。
“我的人,哪有不需要保护的?”燕王忽然道了那么一句,林晓霜顿时愣住,燕王见她瞪大了眼睛,解释道,“你帮我做事,某些有心人总会知道,打上这个烙印,你就是我的人。”
张着耳朵躲在外面偷听的祁亮撇了撇嘴,心道这解释真是欲盖弥彰,却被远处飞来一颗石子,击中膝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下。
“谁?”燕王推开了窗户。
“王爷,是属下,刚看到兰公子在这里,我想试试他的身手,一掌拍过来却拍了个空,他一闪身就没了踪影,我这就去追他,我不信就真的沾不到他的一边衣角!”祁亮煞有其事地咬了咬牙,飞快地跑远。
跑得远远的,祁亮才停下来,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兰希夷的声音凉凉地响在耳边:“自己鬼鬼祟祟,还要冤枉别个!”
祁亮冲他大吼道:“好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颗石子是你投的!”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沾不到我一片衣角。”兰希夷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祁亮暴走,追着兰希夷就打,可惜如他所言,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到半分。
林晓霜回到家,身后跟了个小尾巴蝉儿。进了院门,她大声叫道:“娘,我回来了!”张氏的屋子却是门窗紧闭,不见丝毫声响。
林晓霜正在诧异,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秋姨娘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好小姐,你这是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着你……”
“姨娘,怎么了?我娘呢?弟弟呢?”林晓霜见秋姨娘哽咽有声,不由大是惊讶。
“小少爷被老爷接过那边去了,太太,太太……”
“我娘怎么了?你快说,她在屋里吗?我……我这就进去。”林晓霜察觉事情不妙,抓住秋姨娘问了一句,又拨开她的手,就要往屋子里冲。
“别进去,小姐,现在去不得,你才从外面来,身上带了寒气,且洗干净了换身衣裳再进。”秋姨娘拦住了林晓霜。
“姨娘你就照实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这心里没个底啊!”
“太太……她小产了!”秋姨娘拉住林晓霜的手,“小姐你别急,太太就是怕你着急,才不让马上告诉你……”
“我娘……她好吗?”林晓霜红了眼圈,她一直盼着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妹妹,可以让她疼让她爱,她在脑中设想过好多次了,甚至都梦到过,那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她会亲自教她说话,带她玩,小妹妹会用她糯糯的声音唤她姐姐……
“现在太太刚睡着,小姐别吵她,你先去自个儿屋子暖和暖和,我在这里守着太太。”秋姨娘眼神闪烁道。
林晓霜知道,想必这一切是张氏的交待,母亲就算自己出了事,还是惦记着她,是因为怕她难过,所以想装得没事人一样吗?
“我娘身边一直都是你侍侯吗?”林晓霜问道。
“是的,小姐,夏昭她们都是姑娘家,没有侍侯过坐月子的人。”秋姨娘道。
“蝉儿,你侍侯过坐月子的人吗?”林晓霜转向蝉儿。
“会的,小姐,我娘生弟弟的时候,阿牛嫂生小娃娃的时候,都是我侍侯的。”蝉儿说道。
“好,那你随我去洗漱一下,过来换秋姨娘,”转向秋姨娘,她轻声道,“姨娘,蝉儿一会儿来换你,我们再谈。”
秋姨娘点头,看着她带蝉儿消失在视线里,才长长地叹了一声,回身进了屋子。
林晓霜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却见兰香和夏昭衣带未解,躺在榻上,盖着被子睡得正沉。她皱了皱眉,这俩丫头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偷懒?走上前想要掀开被子质问一番,入眼却是两人憔悴的容颜,两人都挂了黑眼圈,像两个熊猫似的。
“她们两个像是几天不曾睡觉。”蝉儿道。
林晓霜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对蝉儿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两人到了外间,来到厨房,灶上还有热水,蝉儿打了水来,两人将就着洗漱了一下,便又折回了张氏的屋子。
张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面色苍白,屋子里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林晓霜记得之前秋姨娘的嘱咐,说太太几夜不曾合眼了,便只悄悄儿看了一眼,没有吵醒母亲。留下蝉儿守着,她与秋姨娘去了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