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林清似醒非醒的晃过游廊赶到正院,门口已有小厮早早候着。?? ★
屋内一片漆黑,林清悄声询问,“老爷起了吗?”
小厮摇摇头,指了指屋门,示意她进去。
林清轻轻推开屋门,蹑手蹑脚的穿过厅堂,走进内室,窗棂透出微许亮光,隐约照见床上的隆起。
林清走进床旁,轻声唤他,“老爷,该起身了。”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半晌,林清提高音量,“老爷,该起身了。”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林清有些恼火,她才不信他没听见,分明是故意装睡。
林清轻轻抓住床帐,猛地掀开,嘴巴迅贴近他的耳朵,憋足劲大喊一声“老爷。”
周宏从床上‘腾’地蹦了起来。
林清的声音温婉和悦,入耳十分舒服,但若将它扩大几倍,并且骤然响在耳畔,那感觉绝不逊于一个响雷炸在耳边。
周宏也不例外,他本来的设想是,将明未明的房间,她掀开床帐,温言软语的将他叫起,这场景打从他说要她做丫头时,就已经想过无数次出。所以他才故意装睡,等着她靠近,结果他不但梦想成真,而且林清还附赠他一个亲密的与众不同的耳语。
当然,这耳语声音有些过大,大的就连屋外的小厮都频频朝里张望,以为出了什么事。
林清板着脸,点起纱灯,挽起床帐,最后端着半盆水咣当放在桌上,周宏心虚的凑过去洗漱,虽然心脏直到现在还砰砰乱跳,但他理亏,也就不敢对她恶劣的举动表示不满,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待他净完面,林清面无表情的递了条帕子,周宏捂在脸上静默片刻,低头求和,“别气了,只是开个玩笑。”
“……”身旁一片静默,周宏有些挂不住,扔下帕子,转头就要火,却诧异的现旁边根本没人。▲ ?
周宏扫了圈内室,又看了眼厅堂,都没林清的身影,周宏有些闷闷的套上飞鱼拽撒。正系腰带时,林清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了?”周宏没好气的看她一眼。
林清有些莫名,“我去传饭了啊。”
“……”刚才太过心急,没想到这点,这下他郁闷了,原本还想让她为他更衣,结果……
周宏松开手里的素金带,递了过去,“更衣。”
林清没动,上下打量着他,微微一笑,“老爷,您准备着常服应卯吗?”
周宏瞪她一眼,“还不快点。”
林清这才拿过腰带,刚要动作忽然想起,腰带是从腋下将绊带系紧,这意味着她须得离他极近才能完成。
林清的脸有些热,可看着周宏老实的平展双臂垂眸等待的模样,心道如果拒绝未免太过矫情。
林清轻吸口气,强忍羞窘,将手伸向他结实的腰身。她个子娇小,站在他身前,头部刚过他的肩膀,低头整理绊带和素金带时,靠得很近的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冷冽气息,听到急促有力的砰砰声,她的心跳的飞快,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谁的。
系好腰带,周宏神色如常的抬脚去了前面,林清的脸有些红有些烫,于是她借着整理床铺,留在内室没有跟去。
周宏其实远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林清靠过来时,她髻的淡淡香气萦绕在口鼻之间,他有种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好在多年的铁血生涯让他的意志乎想象的坚韧,他忍住心底的悸动,以清冷淡定的面孔成功迷惑了林清。
他很清楚,要想留住她的心,便不能态度轻慢。
林清虽然为人和善,可不知为何,她总是对他抱以警惕,为着长远考虑,他宁可将她圈在身边,一点点吸引,一步步靠近,直至心愿达成。 ?
屋外天色渐亮,蛋清色的天际亮起一抹红光。
用过早饭周宏的心境已经平复大半,这时他才想起,适才忘记佩戴秀春刀,于是重又返回内室,却见林清神思飘渺的站在窗前兀自出神,根本没察觉屋内进了人,周宏有些意外也有些窃喜,看来她的心远非像她表现的那样平静自持。
拿起架子上的刀,周宏淡淡的道:“什么呆,还不送爷出府。”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林清一跳,一转头见是周宏,低头道:“是,老爷。”
周宏大步走出院子,林清跟在身后,他身高腿长,步伐又快,一会儿工夫林清就远远的落在后面。
周宏路上都在想林清临窗眺望的神情,他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的拨弄着,有些痒,有些麻,让他忍不住躁动,难以自抑。
兵法有云‘若要取之必先予之,’他虽不是将才,但也略懂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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