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ww. ?
下午还是艳阳高照,傍晚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清扶着窗棂看着外面细细的雨丝,心里惦记着周宏中午走的匆忙,怕是连件蓑衣也没有带。
玉儿看出林清的情绪不对,便撺掇月梅去小厨房把蔷薇花瓣整理出来,免得受潮。
等到月梅走后,玉儿走到窗边蹙眉看着林清,“小姐,你有什么心事吗?”
林清回头见是玉儿,挑了挑嘴角,“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雨下的不是时候。”
玉儿神色有些严肃,“是因为担心周大人?”
林清一惊,“你……”
玉儿浅浅一笑,“小姐,当一个人心里有了牵挂的人,她的表现就跟往常很不一样,”说完她自嘲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林清心中虽然叹气,但此时只能微笑的握着玉儿的手,“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玉儿重重点了下头,仿佛立誓一般,“是,我一定会的。”
“可是小姐,你跟周大人……”玉儿忧心不已。
“没事的,他说过几日认张御医为干亲,这样既符合律法,也让我面子上好看一点。”
玉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清道:“我已经长大了,不要总是这样担心我。何况你才比我大几个月而已。”
玉儿正色看着林清,“不行,老爷夫人当年要我照顾你,我就一定说到做到。”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玉儿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至少在周大人这里我做得就不好。我太胆小了,不敢阻止他靠近。”
林清奇道:“为什么不让他靠近?”
玉儿嗫嚅道:“之前就是因为他,你才受伤,而且御医也说了会有损寿元。我觉得……我觉得他是……是个灾星。”
林清哭笑不得,“那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他,我们免受了牢狱之灾,而且要不是他帮忙,表哥一家现在恐怕还在牢里呢。”
玉儿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了。
林清笑着抚了抚她的头,“你呀,关心则乱。 ■”
玉儿想要争辩,却词穷,只得无声的蠕动着嘴唇。
﹏﹏﹏﹏
春天的第一场雨,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后,终于停了下来。
清晨,灿烂的骄阳突破暗夜,绽放着炫目的金光。
不过半日,晒在院中的蔷薇花瓣就被阳光烤的半干。
午后,林清耐心的将花瓣捣碎,配着几种草药仔细研磨,勾兑,过滤。
玉儿跟月梅在一旁好奇的围观。
亲眼看着艳丽的花瓣变得一堆细碎的白色渣滓,无色的清水成为鲜艳的红色,淡淡的香气不时飘过鼻间,两人的惊讶不言而喻。
“这就是蔷薇露吗?”玉儿眼露兴奋。
“还不是,”林清头疼的抓住她试图伸进水中的手指,“现在还不能用,要蒸馏一下。”
玉儿一脸疑问的看着林清,“蒸馏?”
“恩。酒坊应该又专门蒸馏的酒具。”
月梅低声道:“我知道京郊有一家酒坊,那里平日没什么生意,我们可以去试试。”
“京郊?”林清想了想,“我本想过两日去寺庙为双亲祝祷,如此正好顺路。”
玉儿低头嘀咕:“那时走的时候应该先去老爷夫人墓前拜祭一下的,这都怪他们。”
林清转头嗔道:“玉儿。”
玉儿轻哼一声,泱泱不快的走了。
林清轻轻叹气,玉儿的性格实在是太过执拗,这样的她以后会吃亏的。
﹏﹏﹏﹏
四月初五。
天刚蒙蒙亮,林清带着玉儿月梅去了外院。
周管家不放心她们几个丫头出门,便叫门房老刘和管事的刘婆子一起跟去。
很快,马车准备停当,一行人朝着城郊进。
京城的路宽敞平坦,马车行的又快又稳,林清靠在软垫上,渐渐被晃出了睡意,不知不觉间,歪靠窗棂睡了过去。
玉儿担心磕到头,将她移到自己膝头,林清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香甜。.ww. ?
出了城门,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错落有致的灰色塔顶,那正是碧云寺的所在。
西郊碧云寺,依山而建,殿宇恢弘大气,殿中供奉的香火一向鼎盛。
一行人抵达山门时,路旁已经停靠几辆马车。
林清带着帷幕下了马车,隔着半透明的轻纱,前方白灰色的庙宇映入眼帘。今天是清明,不论京中的贵人或是平民百姓都会前来上香祝祷,所以天色虽然还早,但门口已是人流攒动。
玉儿月梅一左一右护在林清身旁进了寺门,经过了潺潺流水的石桥,来到弥勒殿。
林清虔诚的双手合什,默默的祝祷这一世的父母能够早登极乐。玉儿从旁递过一束香,林清亲手点燃,将这袅袅的清香插入香炉。
走过弥勒殿,来到丹青阁,殿中高高盘坐的佛像目带慈悲的俯视众人,林清待前面的女眷起身后,走到近前,跪下叩拜。
玉儿取了张银票递给一旁的知客僧人,“我家小姐想为双亲供奉一盏油灯。”
僧人双手合什,“施主,请施主随我到这边来。”
林清跟着他来到后殿的一所偏殿,层层叠叠的灯盏摇曳着满室金的光,僧人拿过一盏小巧的瓷灯递给林清,“请施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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