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府邸管理是否得当,要看府里的下人的是否严谨,做事是否麻利,进退有度。▲ ?
周管家对自己的调教下人一向很有信心,虽然不敢媲美豪门世家那般,但至少说得上井井有条、谨言慎行。可是眼前的事情,好似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先不说这个柳月怎么就单单挑了周府的马车来撞,只说她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就说明已经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林清之前没有露面,她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难道光听声音就能分辨吗?
答案很明显,周府中有人通风报信,做了内鬼。
周管家铁青着脸,紧紧咬着后槽牙,没想到还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套把戏,这是看他这些年慈眉善目,以为他真的吃斋念佛了呀,不把这内鬼找出来挫骨扬灰,岂不是堕了他早年的名头。
时值傍晚,下人们已经用过晚饭,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到院子,周管家站在院子靠边的阴暗角落,静静等着小厮韩六。
韩六原是锦衣卫下属天津卫所辖的探子,当然现在也还是探子,只不过上司已经换成周宏。也许是职业的关系,周宏比较多疑,他不相信契书,只相信确实的情报,所以府里安插几个探子随时查探情况,他认为很正常,这样府里的安全才能够保障。
天色渐渐变暗,周管家一动不动的站在阴影里,直到韩六晃晃悠悠的从远处的游廊晃过来时,他才从暗处出来,唤他:“韩六,过来。”
韩六循声望去,见是周管家,连忙跑了过去,“周管家,您找我?”
周管家脸色有些阴,但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和气,“恩,最近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
韩六谄媚的弓着腰,声音沉稳的跟表情丝毫不搭,“年初进来的小厮里有两个有点异常,丫头那边有一个跟他们关系近些,至于别的还没现。”
周管家瞪着眼睛,“那你不早禀报。”
韩六的眼睛迅扫了下频频向这边观望的下人们,回道:“这事还没确定,燕三、燕五各跟一个,想着抓住实证再报给您。”
周管家没好气的道:“抓什么抓,府里出了内鬼,消息都通到外面去了,这事老爷已经知道了。『≤,”
韩六眨了眨眼睛,“这么严重?”
周管家哼了一声,道:“今天他们可曾往外递过消息?”
韩六道:“燕三燕五还没回来,晚上我让他们向您回话。”接着他直起身子,大声道:“周管家,小的下次不敢了。”
周管家知道,这是让他赶紧走,别让他暴露的意思,没柰何,他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远远站着围观的小厮们听韩六这么说,周管家还瞪他,就以为是韩六犯了错误,正被骂呢,于是等周管家走后,众人聚了过来,纷纷同情的宽慰他,韩六嘻嘻笑着,“没事儿,今天当差出了点岔子,还好没扣工钱。”
众人直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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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当空,点点星子闪烁。
周管家低头听完燕三、燕五回禀近日的查探结果,心情浮躁的踱了几下步子,最后站定,“燕五,你跟的那个柱子今天出府去了哪儿?”
燕五面容白皙,模样清秀,回话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感觉,“城东悦来茶馆。”
“跟人见面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书生。”
周管家眯着眼睛,摩挲着手指,“去,把柱子给我捆起来,我要亲自审他。”
燕五抱拳一礼,走了出去。
周管家看了看燕三,“你盯着的那个呢?”
燕三同燕五面容有五分相似,但面容却很严肃,“没有异常,但他跟柱子很亲近。”
周管家想了想,摆摆手,“先看着他,等我审了柱子再说。”
燕三道了声是,转身出去。.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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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今天告假外出,直到天擦黑才回到府里,吃了饭他心情愉快的盘算着枕头下藏着的银子,忽然脑后呼的一声,一阵剧痛便人事不知了。
等他昏昏沉沉的张开眼睛时,现自己躺在乌黑破烂的柴房里,全身被绑的结结实实,嘴里还紧紧的塞了块布巾。
他惊恐睁大眼睛,嘴里出‘呜呜’的声响,身体还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绳索。黑漆漆的屋里,地上凌乱支棱的稻草、木棍不时的透过布料刺入皮肤,扎得他浑身刺痛。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打开,柱子抬起头,看向门口。
燕五举着火把,引着周管家走了进来。
柱子不住的蠕动身躯,嘴里不停的呜咽,周管家神色冷冷的看着地上好似蚕蛹一般的柱子,半晌才抬腿狠狠的踹了一脚,“柱子,你可知道为什么抓你过来?”
柱子先是痛的闷哼一声,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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