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落寞道:“我作噩梦了。”
沈素年挑眉看他,眼底浮起一丝隐约的关切,陆宸随即又勾了勾唇角,随意道:“也没有什么啦,可能这几天奔波得太累了,还有在那个炼丹洞里头看到的东西太恐怖了,把我吓着了。”
沈素年被昭王世子失踪案这件事一打岔,险些忘了这一茬,她急忙道:“对了,还有那个洞穴,那些尸体是不是就在里面,我现在马上回六扇门派人去那里。”
陆宸却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不要急,不要急,那个地方搬不走,他也绝对不舍得销毁证据的,慢慢来,先让昭王进宫去找到证据,只要小世子失踪跟他有关,昭王绝对跟他不死不休,这样对于你们又多了一个助理,面对起陛下来,也多一份胜算。”
他这么一说,沈素年倒是有些好奇了,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就能如此笃定,昭王世子失踪跟国师有关系呢?”
陆宸轻轻一笑,用手轻轻摸了摸沈素年的头,温柔道:“这个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啊,昭王说当日世子在宗庙里头与国师等人一起祭祀,地动来了,整个京都都没有人员伤亡,他却偏偏被假山砸中,等他缓过来,世子已经不见了。这里头有两个消息透露出来,其一,我觉得昭王被假山砸中,是刻意安排的,能够在祭祀大典上安排位置的,除了陛下,就是主持典礼的国师了,国师要将他安排在假山附近,易如反掌。然后,是朱砂。他留下的布有朱砂,你想想,祭祀大典上,需要用到朱砂的人是谁?只有侍奉的小厮,还有写符的国师,要具备两个条件的,却只有国师一人。所以,就此推测,那世子失踪,一定跟国师有关系。”
沈素年听罢,点了点头,赞同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也不排除巧合的状况,所以还是需要证据,没有,我们根本无法撼动国师一分一毫。”
“所以我忍着没有说,就等昭王自己去找证据了。”陆宸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道。
“我先回六扇门了,你在王府好好休息。”沈素年见他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生动,这才拿着两个包子,出了门。
陆宸一直看着沈素年走出了门口,这才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有些无措地落在了院子里头一株光秃秃的树上。
他又想起了梦里头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感来,太真实了,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了,就好像真的发生过在自己身上一样。
可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又是因为什么发生的,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试图回想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又试图想一想自己的爹娘,可以一无所获,他脑子里头空荡荡的,白茫茫一片。
原先,他以为自己是年岁较小,所以对小时候的事情一概不知,但是如今回想起来,却有些不妥,他既然可以从黑市里头逃出来,那应该年岁比较大才是啊,为什么对黑市之前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陆宸兄弟,看什么呢?沈捕快早就走远了,杵在这里当望妻石啊。”正烦闷的时候,夏侯钊夹杂着呵欠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陆宸还没有回头,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头。
陆宸略有些嫌弃地睨了夏侯钊一眼,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勾肩搭背,道:“咱们两个大男人的,这样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啊。”
夏侯钊见他这个样子,就想起了查库银案时候的那张药方,哑然失笑道:“陆宸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气,那事儿都过去这么几日了,你还记着啊。”
“我记着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陆宸白了他一眼,径直往膳厅走去,“五皇子啊五皇子,你好歹也是个皇子,这王府里头的伙食怎么越来越差了,今早就让我们素年吃两个包子?”
夏侯钊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这,这你不是知道吗?我不受宠嘛,又没有什么官职实权,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嘛,而且王府里头人口多,开销也大啊。”
“你不受宠,你为什么不受宠?”陆宸突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我从小,父皇就不待见我,后来母妃去世后,我还守了好几年的皇陵呢,你见哪个没有犯错的皇子要守这么久的皇陵的?”夏侯钊叹气道。
“也是噢,那你也挺可怜的。”陆宸点了点头,用一丝同情的目光睨向了夏侯钊,叹气道。
“谁说不是呢,咱们都是可怜人。”夏侯钊也微微叹了一口气,和陆宸两人走进了膳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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