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救了。”
“然后此人!”虚无说罢,指着沈千心说:“此人本是武宗分支群贤庄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充其量修为也就在凝气境七八阶左右。近年来,群贤庄庄主失踪,庄内事务由他代管,时日久了,便做起了明朝皇帝朱祁钰抢占皇位那般越俎代庖的算盘,想名正言顺地夺那庄主之位。”
说到此处,虚无起身到了沈千心旁边,围着他转了几圈儿说:“如果我没记错,群贤庄的几位长老修为和资历都略高于你,你怕自己当庄主人心不服,所以才费尽周折,夺了诗词派的《豪放诗词》,妄图提高修为至化气境一阶,在下一届仙侠大会的青擂上夺个好名字,然后执掌群贤庄。是也不是?”
沈千心的想法被虚无揭露无遗,虚汗直冒,浑身打着冷颤,频频擦汗。沈千心此刻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柄匕,刺向自己的心窝。
方尊见状,也是大惊,但苦于离的太远,眼看着匕就要刺进胸膛,虚无却淡然一笑,挥了挥长袖,沈千心便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打翻在地,滚了几滚,趴在地上。匕也滚落到了方尊脚下。
方尊当下捡起匕放入怀中,心道:“莫要被那没出息的再捡了去,在人家面前寻了短见,当真是太丢人了。”
虚无指着沈千心,接着说:“不料此人学艺不精,被那诗词派简宗荣等人一路追赶,也不知道那诗词派何时与旁宗分支五毒教的黑婆婆有了关系。沈千心被浸泡过黑婆婆毒汁的铁蒺藜打中,险些丧命。”
“你说,是也不是?”虚无说一段就要盯着沈千心问一次。
沈千心此时心智已乱,唯有连连称是,全都承认了。
“你当年在仙侠大会上,与我派众人还有胭脂有一面之缘,你知道我玄宗能解此毒,便去那杀人小镇,寻胭脂解毒。”虚无指着沈千心说:“以胭脂的脾气,断然不会救你。以胭脂的修行,也解不了此毒,最多延缓毒性作而已。你便以当年之事要挟胭脂,或威胁她如不施救你便要揭破她的来历让须弥山蒙羞,对不对?”
沈千心此刻双手伏地,头也不抬,只是嘴里连连说道:“是的,是的,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可怜我那师妹,对自己狠,却十分顾忌师门和我的声誉,受不得你的要挟,才将你引来虚无山。胭脂知道,我念她情深,她虽离我而去,但情深意切,仍在我二人心中。她便将这玉镯捎给你,让你当做信物。”虚无道长说:“此玉镯是我当年送给胭脂的,见物如见人,胭脂当然知道我见到玉镯必然会见你一面。”
沈千心此时忽然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又燃气了求生之念,道:“是的,当初她让我来虚无山恳求道长。我便说我与道长一面之缘,而且当年仙侠大会中我和不痴道长曾经下过一盘棋,我深知我的修行,离你的弟子都有十万八千里,如果贸然来求,你肯定不见,我也无计可施。”
沈千心道:“可当时她便将玉镯包在了绸缎之内交给我,并叮嘱我说,只要你见到玉镯,必会救我!”
方尊此时想到,当日在马圈之时,沈千心见简宗荣等人寻了进来,将《豪放诗词》交给了自己,却断然没有拿出玉镯。当时沈千心必然权衡过,与《豪放诗集》想比,定然是性命重要,故而他宁可放弃《豪放诗词》也要留着玉镯在身边,求虚无道长解毒。
“道长!”沈千心大喊一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你必然会如她所说,替我解毒,对吗?”
“哈哈哈!”虚无道长大笑几声,道:“我说你这般蠢货,当真是愚钝之极,至今你也不思悔改!”
方尊听到此处,这才完全明白了沈千心中毒至今的来龙去脉,只是心里对那胭脂却又敬重了几分。
虚无道长看着众弟子,说:“这些事,你们当中多半倒是知道的。只是锦书当年还小,想必对此不知。我今日自曝家丑,就是要教诲你们,一事之虚为祸终身,我当年虽是受人所害,但也是我自身定力不够,才惹出诸多祸端。”
方尊断然没想到虚无道长当真是虚怀若谷,竟然当着晚辈和自己的面,坦坦荡荡,将自己当年的丑事说了出来。
当真是也不避讳,君子坦荡荡,敢做敢担当!
虚无又指着玉镯说:“你们谁能猜透胭脂的心思?她送来这玉镯的寓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