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墨轩然离京已有半月,京都的树木依然苍翠,京都的烈日依然炽热,只是不知边疆的天气如何。 这半月来,周筱天天晚上来她门口弹琴,清尘被他扰得不胜其烦。真的忍无可忍时就出来找他打一架,以至于这短短半月她的功力大为精进,只是无论如何精进都还是打不过他,看来周筱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
清尘曾多次向安明夏提出抗议,安明夏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责任,说什么他是君他是臣,君要到臣家里来,臣不得不从;说什么他武功高强,侍卫拼死拦不住;又说什么年轻人的事他老头子不便插手,反正就是一句话:这事他不管。
这日傍晚,清尘正在打坐练功,忽听门外琴声响起,清尘顿觉气息一滞:又来了!你说她一个有夫之妇(即将),天天有个大男人趁她未来夫君出征跑到她门口弹琴,这叫个什么事?她老爹居然还默许,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
清尘忍不住向门外吼道:“周筱,你给我滚!”门外琴声依旧……清尘只好推门而出,继续吼:“你天天弹这,你没弹厌,我都听厌了,你换一行不行啊?”完全不顾淑女风度。
弹琴之人依然纹丝不动。
清尘被他气得不轻,簪花手一出,直击焦尾那焦掉的一截尾:他奶奶的,让你焦尾变没尾!
周筱从容不迫地避开清尘伸过来的手,眉头都不皱一下,乐曲根本无丝毫停顿,依然如行云流水。
清尘一掌拍在石桌上,不无郁闷地道:“雍王殿下,你到底为何要天天到小女子闺房门口弹琴啊?”赶也赶不走,打又打不过,真是比苍蝇还难缠。
“怕你寂寞。”周筱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她寂寞个屁!清尘忍不住爆粗口。无奈,只好转身回房,听他弹琴。
周筱望着清尘坐在灯下的身影,心中酸涩,也许他是怕自己寂寞。他想带着她远走高飞,抛却这压人的身份,抛却这辉煌的殿宇……可是,她愿意吗?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竟变得如此在意。
那日,听说墨王府下聘,他不顾御医的劝阻,忍不住潜进将军府,他平生第一次,做如此偷偷摸摸之事,他屏息溜进她的东跨院,只听得她说了一句“可以”……就彷如一把尖刀插进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雍王府,只记得醒来时已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身旁御医环绕……
他说,三月后是良辰吉时。她说,可以。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语气,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悲伤。只要她说一句“不愿”,他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她抢走。
一曲终了,他抱着焦尾,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佳人香闺,转身离去。
三月还余两月半。
琴声一停,清尘马上凝神细听了一下,见周筱已走,赶紧吩咐小桃,收拾包裹。小桃甚是不解,问道:“小姐,我们是要出远门吗?”
“嗯,去庙里躲躲。”明天得早点走,可不能被他现了。
第二天一早,清尘换上男装,带着小桃,辞别父母,直奔清凉寺而去。刚进寺门,就将了然吓了一跳:“徒儿,你怎么来了?”
清尘一本正经道:“多日不见师傅,甚是想念,故想来山上小住几日,陪陪师傅。”顺便递上从家中带来的烤鸭一只:“师傅,这是素鸭。”清尘特地强调了一下这个“素”字。
了然一见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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