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之上,玉砚、玉执壶、合卺杯、悬磬、圆雕人兽种类繁多、形态各异,做工很是考究,虽然从玉质而言算不得上承,但也可堪称精品。
洪游天居中而坐,招呼叶承等人坐下,笑道:“寒舍闲废已久,疏于打扫,还望各位海涵。”
叶承此时已经将房屋情形记于心中,笑道:“洪寨主好雅兴,这房内玉器真是堪称一绝。”
“这算得什么,洪某所有玉器皆为寨主娘娘所赐,真正的上品在山顶居所之中,这些不过是优中选次,聊做陈列罢了。”
齐大海在旁怒道:“你可知这些玉石费了我们村中百姓多少血汗,你到在这里风雅起来了!”
叶承接道:“不错,洪寨主,在下不过是个路人,但在古道酒家偶遇这李福夫妇偷梁换柱,坑骗村民,一问才知这事原来与贵寨有些瓜葛。在下曾闻寨主乐善好施、慈悲心肠,常布施药物救济村民,所以心想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因此冒昧上寨拜见,以求真相。”
洪游天听罢,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以目视身边幼菱,小姑娘会意,先行出去沏茶。
“不瞒各位,这玉石交易之事,寨主与我皆是不知,若果有此事,想必定是下面人自己所为,与我等并无相干。”洪游天等幼菱出去后对叶承等人道。
“放屁!纯属放屁!你们那药越卖越贵,本来用一两块玉石毛料就能换得,现在却非要四块上等玉石才可,我们哪有那么多银两去给那村民,逼不得已才用此下策,还不是被你们逼的,现在推得倒是干净!”李福在旁忍不住大声嚷道。
叶承微微一笑道:“洪寨主,这李福兄弟所说可是实情?”
洪游天顺手拿起一只玉执壶,在手中细细把玩,说道:“不错,这是救命之药,价格当然不菲,但寨主从未强卖给你们,你们若觉得命比药贱,可以不买。”
“你!”李福气急,就想站起来去跟洪游天理论。
叶承拦住道:“药能救命,固然重要,但如此坐地起价,恐怕也不是善策,况且村民得了腹痛怪病本就有些蹊跷,洪寨主可曾想过?”
此言一出,洪游天顿时脸色有些更变,只见他缓缓放下玉执壶,目视叶承道:“这位少侠所言,恕洪某愚钝,难以理解。”
“齐大哥,这玉龙岗村民开始得病,大约是什么时候?”叶承没有理会洪游天,而是转身询问齐大海。
“大约两年时间了吧,不是一起得的,而是陆续患病,一开始是我们村头的李大爷和他的小孙子去村外井中打水,回来后就犯了此病。”齐大海回想道。
“先前据我所知,两年前正是这玉蝎子来到玉龙岗的时候,偏巧这个时候村民已经开始得病,这其中你们不觉得太过巧合吗?”叶承问道。
齐大海摸着光秃秃的脑门道:“村里人得病,是在玉蝎子娘娘到来之前,这其中能有什么瓜葛?”
“妙就妙在这里,若是玉蝎子到来在先,你们得病在后,就算没有证据,也必定会怀疑其中是否有联系。但如今却是你们得病在先,玉蝎子到来在后,自然你们就不会想到此处,反而会感激玉蝎子施药救治你们。”叶承抚掌道。
“你是说......”李福似乎听出了些什么,急切地问道。
叶承微微一笑,继而说道:“当今天下神医,首推“圣手药王”戴思公,但即便是他老人家,恐怕也只能是对症下药。这玉蝎子武艺如何暂且不论,但就医术,恐怕比不上戴思公万一,她又未曾在玉龙岗居住过,如何初来乍到就能身怀解药,治此顽疾呢?”
谢奴在旁冷冷道:“你是说玉蝎子娘娘在来玉龙岗之前早就计划好了,事先派人到玉龙岗水中下药,等村民病发才来此安营扎寨,以解药换取玉石?”
叶承笑着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洪游天。
洪游天叹了口气道:“玉蝎子娘娘宅心仁厚,看着这里的村民可怜才出手相助,本来村民死活,与我等有何干系?没曾想这救人的反倒被污蔑为害人,真是让人心寒啊。”
谢奴在旁也不相信叶承之言,问道:“叶承,你如此揣测娘娘,可有证据?”
叶承不慌不忙,笑着从背囊之中取出那小茶壶,放到桌上道:“适才过桥时,我取了这玉龙河水,现在想烦请洪寨主品尝,能不能作为证据,一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