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人群中哪个喊了这么一嗓子,刹那间郑和那边的围攻之人减少,却都奔向叶承而来。
叶承终归是双拳难敌四手,适才与洪游天与牛岑对敌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如今再被这些门客不断围攻,虽然说大多是些乌合之众,但也架不住如此车轮大战,眼见得刚才杀出去的一段距离,又被逼退了回来。
“郑大人,看来在下需要你帮点小忙,否则这虎符恐怕要随着我一起交代了!”叶承此时仍然不忘调侃。
郑和听罢,当即手中令箭一挥,只见瞬时间偃月阵如同猛兽张口一般,两边士卒向左右两翼分开疾走,瞬间将七八名门客罩在其中。
郑和此时看的清楚,高喝一声:“收!”
但见两翼士卒突然间又向里收缩,向青蛙吐舌捕虫一般,将那七八名门客就围在了偃月阵中,与外面断了联系。
“怎么回事!”
这七八名门客面面相觑,猛然间看见自己竟然置身阵内,不由得又惊又怕,连忙想要突围而出。
郑和岂能给他们机会。
令箭左右一摆,突然向前一指,郑和操控士卒就如同操控自己的双臂一般,融会贯通、行随令动,毫无半点停滞。再看其中二三十名士卒霍然间长剑同时从四面八方刺出,可怜这七八名门客,还没等着突围就都成了剑下亡魂。
士卒们结果了这些门客,一个个并不停留,霍然回身再充入到阵型之中。这一开口、围吞、群刺的过程仿佛就发生在一刹那之间一般,一气呵成,若不是平日里将帅兵卒训练有素,绝不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郑和心里明白,此时棋行险招,若是被对方从缺口处合攻,阵型旦夕可破,但此时除了冒险,却是别无良策可寻。所以郑和当即并不停留,而是继续施发令箭,只见这偃月阵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就如同适才一样,不知何时偃月阵中就突然见张开“大口”,将魏冲的几名门客裹挟其中,然后等到下一次“张口”之时,刚才进去的门客们早已经横尸阵中。
偃月阵本是防守强阵,并不擅于进攻,但郑和却另辟新径,在平日训练里摸索出了反击的阵势,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这正应了兵者诡道,出其不意的道理。
但见一开一合之间,这些门客与喽啰看见凡是被裹挟进去的,没有一个活着出来,不由得极为恐惧,一个个都说什么再也不敢向前,任凭魏冲喊破了嗓子指挥也是无济于事,气的魏冲是连连跺脚。
这样一来却是大大缓解了叶承的压力,本来围在身边的门客忌惮这偃月阵的威力,一个个不敢再过分前冲,让叶承有了缓解的余地,但见叶承此时抓住机会,再次舞动长剑,向外突围而出。
郑和与他的士卒虽然利用偃月阵的变化打了岛上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毕竟人数上太占劣势,己方眼下也是损失不少,渐渐已无变阵的能力,只好完全采取守势,以求自保。
这边叶承催动内力,眼见得距离战舰已经越来越近,这时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但见一人持剑横在眼前,大喝一声,声如巨雷。
“魏岛主,区区在下怎好劳烦您的大驾呢?”叶承看清了对面的来人,当即笑道。
对面拦住叶承的正是崇明岛岛主“小孟尝”魏冲。
“你小子真是布袋里装锥子,到哪都爱露尖儿!今次的事情,坏事就坏在你小子手上,若魏某不手刃了你实在难解心头之恨!”魏冲恨恨道。
叶承突然收敛笑容,正色道:“魏岛主,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所作所为如此伤天害理,就算你魏岛主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为你的女儿魏柔考虑一下吗?”
魏冲一听此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当即用剑点指叶承并断喝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女儿姓名,你把她怎么样了?若是你小子敢动她半根汗毛,我必定活剐了你!”
叶承持剑在手道:“魏岛主,你也知道父女连心,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关心,可那些被你掳掠贩卖的孩童,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那些孩子就不想念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就不着急自己的孩子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难道魏岛主不明白?”
叶承一番质问说的魏冲哑口无言,本来紫红的脸膛更加发红,当即魏冲顿了顿,索性给他来个充耳不闻,突然间虎吼一声,提起纵身,剑尖直指叶承前心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