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违背,但今日之事,事出有因,建文帝等人实乃老僧做得安排,如今却因此被真人所获,老僧于心何安,这才不辞冒昧,想要真人卖我个人情,将建文帝放还回来,若是他日再在异地相见,老僧绝不插手就是。”
此言一出,飞瀑连珠宝琴的亲生戛然而止,张宇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山下的广禅等人笑道:“建文帝是大明的前皇帝,宁王是建文帝的叔叔,这其中的事情说白了都是帝王家的家事,广禅法师一个出家之人,恐怕没有必要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吧?”
叶承此时在一旁忍不住插言道:“张道长,恕我直言,道家祖师曾有言,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您贵为全真教掌门,更是江湖六侠之一,道家的道理总是该遵守的吧,这样争来争去,岂不违背了道家宗旨?”
张宇初仔细打量着叶承,顿了一顿,继而笑道:“这位少年英雄却是谁,我怎么好似未曾见过。”
叶承笑道:“在下籍籍无名江湖一浪荡的游侠,本是不值得一提,不过既然道长垂问,在下不可隐瞒,姓叶名承是也!”
张宇初点点头道:“江湖更待新人出,刚才听少侠所言就只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可惜啊,这天下的事情,有些叫做身不由己,更有些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宁王待我视如己出,我待宁王更是肝胆以照,建文帝的事情,贫道是绝不能让步的!”
话到此处,山谷中已经弥漫开来了剑拔弩张的气势,那些事先埋伏好的铠甲武士的弓箭都拉的满满,眼见就要万箭齐发。
这时张宇初却是断喝一声道:“都收了弓箭!”
铠甲武士们一个个都是愣在原地,不知道张宇初这是为何,但是临行前宁王已经嘱咐的清楚,这次出来唯一玄道长的命令是从,宁王更是将飞瀑连珠宝琴赠与张宇初,命令军人见琴如见宁王,不得违背张宇初的任何调遣。
这时虽然心中疑惑,但是铠甲武士们还是一个个将弓箭收了回去,顿时气氛稍微有了缓和。
张宇初这才朗声道:“贫道不论身在何处,都不曾忘记自己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就用江湖中的规矩办事,若是今日我依人多为胜,日后天下恐怕再无立锥之地,各位放心,今日之战,绝无旁人插手。”
此言说罢,张宇初身后突然转出一人来,一身雪白的长衣,顾盼生姿、风华绝代,正是玉蝎子任红蕖,只见她缓缓走到张宇初的身旁,对着山下叶承等人说道:“道长说的不错,江湖中的事情就用江湖中的方法解决,不论你们几人,这边只有我与道长两人奉陪!”
叶承在下面思索道:“虽然张宇初与任红蕖都是当世一顶一的高手,但是若能将两人拖住,那峨眉掌门欧阳羽等人就有时间营救建文帝了,当下并无更好的办法,只好行此险招了。”
想到此,叶承冲着广禅与谢奴等人使了个眼色,继而朗声回答道:“道长慨然,实在令我等佩服,只是不知在何处比试为好?”
张宇初手捻须髯笑道:“山谷之中多崎岖,不利于切磋,众英雄但见贫道如今所在为三苏祠,乃是专门为了纪念宋时大贤苏洵、苏轼、苏辙之所在,不如就劳烦各位上山来此,我等俗人在此比试较量,也好叫先朝圣人们与上天做个鉴证!”
叶承当即答应道:“好,就依道长所言便是!”
说罢刚要动身,却被谢奴一把拦住道:“小心这牛鼻子使诈,万一上面布满了消息埋伏,我等不是自投罗网吗?”
叶承一笑道:“谢兄不必过虑,若是他想赚我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用刚才那些铠甲武士一通乱箭射死我们不是更省事的多?一玄道人虽然如今是我们的敌人,但依照他的江湖地位和修为,还不至于对我等使诈。”
广禅在一旁手捻佛珠道:“阿弥陀佛,叶施主所言不差,我等就上去会他一会,广禅虽然无能,但也绝不能让人在贫僧眼底下将人就如此掳走!”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次的较量不仅事关建文帝的生死,更关乎到他们的生死,阿雅在旁冷冷道:“恶僧,你可不要先死了,我的仇还没有报呢!”
广禅看着阿雅,苦笑道:“女施主,因果自有定数,善恶终须有报,将来必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