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何异常,袁成,你便按朕先前告知你的,送皇后和太子离开京城。”
袁成颔首,“微臣遵旨。”
安排完毕,叶沫终是担忧惑问,“皇上,情势当真如此严重?那太后娘娘那边……”
“朕知道李太傅势力之大,所以这场仗,饶是朕尽力做足了准备,却也是有些不安,但太后那厢你就不必担心了,不论如何,他还不至于对太后也下狠手。”朱佑祁平静如常,轻语浅淡。
叶沫依旧是愁眉难解,“那皇上您呢?”
朱佑祁沉默,他不确定李太傅会做到何种地步,是据理力争还是威逼胁迫,亦或者说是谋朝篡位。李太傅的反抗不同,他的结果也就会不同,但凡事总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尽人事听天命罢。”
朱佑祁这一语,叶沫不由得愈发担心,而后朱佑祁留恋的握了握冯落樱的手,复而大步离开,去向永寿宫。
就在朱佑祁走后不久,正当叶沫备好板车准备送冯落樱出去时,去发现榻上人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且眼角挂着清泪。
“娘娘?您怎么会……”
“你忘了,我有花粉症,所以你刚换上香料时我就已经察觉了,何况皇上无故去了外堂,我又怎会猜测不到用意?”
叶沫喟然一叹,“皇上的一番心意只怕是白费了。”以冯落樱的心性,而今既然苏醒,自是不会答应出宫了。
冯落樱提袖拭了眼角,却是一笑,“怎么会是白费,至少,我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有多重要,于我而言,这世间只怕没有比皇上的心意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她而言,得良人疼惜至此,就算最终没能度过难关,也当算是无憾了。
冯落樱收拾了心绪,微肃了眸,“传袁成进来吧。”
那厢叶沫还未出屋,外堂的袁成便已闻声而入,对着冯落樱礼了礼身。
冯落樱抬手算是回应,“皇上那厢今晚你就不必回去了,以免皇上得知后操心,我另外有事交给你去办。”
袁成微见挑眉,要他欺瞒皇上,他着实有些难以做到。
冯落樱也知袁成忠心,终是勾唇一笑,“这么多月了,你难道就不曾想她?”
袁成微鄂抬眸,有些不解其意。
冯落樱却也并不解释,只是继续语道,“你放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与你的忠心没有冲突。”
而彼时,永寿宫,太后头疾又犯了,躺卧在床痛苦低吟,朱佑祁入屋行了见礼,终是落座于床边,“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太后痛苦的皱着眉头,却是有些薄怨,“皇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哀家想说什么。”
“李太傅要儿子下旨处置皇后和游远,儿子不想答应。”
“呵,说得好听,你不想答应,所以你就想清算了李家?”太后揉着额头,“李家为官几十年,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要处置李家岂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