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沉公寓,书房。
温苔锁上书房的门,手里捏着录音笔,一遍又一遍听着里面令人作呕的声音。
“小雅,当年我和林咏梅结婚实在是迫不得已,你要相信我。”
“我是爱你的小雅。”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
“我知道你也爱着我对吗?要不然你怎么会生下来苔苔?怎么会辛辛苦苦把她养大?”
“小雅,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母女俩。”
“我把你们养在别的城市,我以后出差会经常看你们母女俩的,我保证林咏梅不会发现你和小苔的存在。”
“小雅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了。”
“林咏梅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以为你除了依附我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别给我甩脸子!现在你还高傲!冯静雅我就看不上你这种明明一无所有还偏觉得自己高傲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温正海的声音越来越偏激,白皙的五指渐渐收紧。
“冯静雅,你说话啊!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是真的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又怎么会把这个孽障生出来!她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啊!”
一阵推搡拉扯声传出来。
“冯静雅,你干什么?”
久久不言的冯静雅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挣扎着把温正海往外推:“苔苔是我的女儿,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给我滚!滚!”
“27号晚上十点,护城河,你若不来,我让你们母子二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27号?
母亲离世的那一天!
一股寒意渐渐从脚底向上涌,所以……母亲是为了保全她?才去了护城河见温正海?
母亲明明知道这是个圈套,是个有去无回的圈套,她为什么还要去?
母亲明明知道温正海是个禽兽,怎么会轻易中了他的计呢?
那她呢?
温正海谋划在护城河害死母亲,母亲为保全她赴约?
那她呢?
她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护城河?
夜晚护城河上的大风吹乱了她的记忆,她记不清她为何出现在护城河边,她只记得当她醒来,她被捆着,一群人看笑话,母亲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水里,怎么也挣扎不开。
母亲不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人,她敢只身一人赴约,必定是有完全的准备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
心脏阵阵抽痛,温苔难受的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
“duang~duang~duang~”
“苔苔,开门!”陆斯沉的声音隔着厚厚的木板穿到温苔耳边。
“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苔苔,你出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陆斯沉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你可以相信我,苔苔。”
温苔仰起头,看着实木天花板,自然的颜色并没有让她放松,只会让她更加眼镜发涩。
她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眼泪:“陆斯沉,我的存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盘坐在地上久了,温苔连双腿从酸胀疼痛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空荡荡的,就连心里也空落落的。
她从一开始决定为母亲报仇是的斗志昂扬、忍辱负重,逃到f国后的隐忍不发,再到重回南阳市,她一直觉得她变得越来越坚韧、越发无坚不摧,离胜利越来越近,她将会亲手将那些法外狂徒送进监狱,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而这一系列的事实证明,她变得懦弱,她根本就不是那么张扬自信,她有软肋,只要有人往她软肋上戳刀子,她就心痛地怀疑自我,她在南阳一次次丧气、一次次怀疑自我,一次次被那些无所谓的人扰乱了心神。
“苔苔……”
“是不是都是错的?”
负面的情绪只要有一点起来的苗头,就会愈演愈烈,一点点将人吞噬。
如果不是因为生下她,母亲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新生,即使离开了温正海,母亲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在别的城市,找一份律师工作,她还是那个天赋卓然的年轻女律师。
是她绊住了母亲,她把母亲的一生困在了南阳。
如果不是她,母亲根本不用赴护城河之约,即使赴约,母亲也有能力全身而退,因为他求、因为她被温正海捆住了,因为温正海、林咏梅拿她威胁母亲,所以母亲……才……命丧护城河。
她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这为母亲报仇,她把为母亲报仇这件事作为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可是……
母亲因她而死……
她怎么有脸说为母亲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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