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吗?”
看着他张嘴却欲言又止,呆立在原地,她更加心灰意冷,只好用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带着笑说:“高瞿啊高瞿,你真的很窝囊,彻头彻尾的窝囊,我梁嘉薏居然会……你真的很不配,你知道吗?你很不配!”
她说完便决然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她瘦削的身影顷刻间混入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与家属中,显得落寞且平常,唯有便当盒里碰撞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好像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她强撑着回到店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喻然下午去医院了,换嘉薏以笑脸迎客,点单、做推介,而她始终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打趴下,但是努力克制中绷紧的神经却让自己变得更加敏感。
她认为这个世界都对她充满恶意,下午一个中年胖女人怀疑干花是假的,立刻拆开,还要一支支细看,原本脆弱的干花在那肥大的手里被一点点拆开,翻来覆去,不断有枯干的碎枝掉落,像一颗完完整整的心被揉碎一般。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夺过那个女人手里的干花,吼叫道:“不买就别碰,没看到这里写着,请不要随便拆包装吗?”
胖女人显然不是好惹的主,那和她身材一样具有优势的大嗓门立刻把店里的顾客都给吸引了过来,并且在她一番恶毒言语后,店里就只剩下三人了——苏倩、嘉薏和胖女人。
苏倩首先劝着嘉薏,再对胖女人道歉,终于在下一个客人进来之前,把这场服务事故给平息了。
送走胖女人之后,苏倩又安抚着嘉薏,一个劲劝说她去休息。
嘉薏一气之下拿着本子和电脑上了二楼,强行逼迫自己开始思考围绕爆品的套餐方案,在纸上涂涂画画好一阵,却只能划掉、撕碎再揉成一团团白纸,扔到角落,撞到墙壁才罢休,她再也支撑不住了,索性趴在桌子上,任由眼泪不断冒出。
她就这样趴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灯火通明,身上不知何时也覆着一件黑色薄外套。
正在疑惑的时候,转过脸便看见喻然端着茶水上了楼来,朝醒来的她说:“睡了那么久,早渴了吧。”
她将衣服褪下,叠放在一边,擦着微红的眼睛,苦笑着接过茶便喝了起来,往楼下看了一眼,才知道郭睿也来了,此时她才想着旁边这件衣服是男款,多半是郭睿的了。
“郭大哥也来了。”
喻然浅浅地笑着,边点着头说:“对啊,李阿姨说让他回去休息,医院里有他和金媚在就行,郭睿便和我一起过来了。”
嘉薏点着头,手里握着的杯子不知不觉放到膝盖,刚一碰到便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喻然紧张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膝盖……伤到了。”她再一次苦笑道。
“我的天,你怎么又伤到的?”
她只笑着,没有说话。
喻然接着问:“那你擦药了吗?”
她摇着头,明明一直伤着,她却在一觉醒来才觉得生疼。
“怎么会受伤的?”喻然蹲下身,掀起她的裙子,膝盖处已经有淤青了,又说:“还好没磨破皮,药水还在吧!”说完便下楼去取药了。
喻然拿着药走了上来,试探着问:“你受伤时是不是看见谁了?”
嘉薏抬起头看着她,盯了好一会才回答:“你为什么这么问?”
喻然一边给嘉薏擦药,借以躲避她盯着自己的目光,一边小声地说:“他下午来了,看见你在楼上,也没有说什么,只问了句,你为什么要去医院,我告诉他是因为李阿姨,他便没有再问什么,只……”
“不要提他了。”嘉薏将脸撇向窗外。
喻然握着嘉薏的手,揉搓着,说:“你们是吵架了吗?”
嘉薏摇着头,叹道:“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喻然睁大双眼,说:“你们还动手了?”
嘉薏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拿饭盒砸他的事情,的确是动手了,她点着头,喻然则更加难以置信的样子,问:“什么?!那这么说这是他害你的?”
嘉薏看着喻然指着自己的膝盖,她忙解释说:“不是啦,这是我自己撞的,但是我确实……打了他。”
喻然松了一口气说:“难怪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呢,你们什么仇啊,怎么还动起手了呢?”
嘉薏摇着头:“我不想说,我很好,我没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要再提他了。”
这些句子连在一起任谁听了都生硬,毫无说服力,但嘉薏还是这么说着,她不知道是在安慰喻然还是安慰自己。
不想说,很好,没事,不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