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直面恐惧,那么恐惧会成魔,附上身躯,让自己变成懦弱的傀儡。
公元2o14年11月5日——月破日,大事不宜。此时的时间为:18:43分。
空气中沉重的喘息从嘴里喷出,刘宝财举着单车灯,我和陈醰、铁牛紧张兮兮地望着撞地窖门的薛嵬。然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木门除了出咚咚让人心慌的回响,并没有开的迹象。这时候,薛嵬突然停下动作,他控制着呼吸,将头贴在了地窖的木门上。
“怎么了?”刘宝财小心翼翼问道,“难道那帮人听见了?”
“嘘——”嵬子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动作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隔着地窖的门,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里出。陈醰和我面面相觑,皆是愣了一愣。
“流花!流花!”铁牛率先反应过来,他着急无比地跑到地窖逼仄的木梯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究竟生了什么?
正当疑问之际,属于男人的嘶吼声,灌入地窖,这种声音,像是电影里,人被火烧灼之后,出的痛苦叫声。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的鸡皮疙瘩粒粒分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外面一定出事了。”嵬子看着我们,认真道:“虽说地窖的位置在房子的隐蔽处,可我们都用了这不是办法的办法破门,道理上说,他们不应该没察觉。一定是遇到什么了。”
“这话说的,怪渗人的。”宝财打了个机灵,不知为何,薛嵬的话让我想起了那扇诡异的石门,那些噩梦里出现的东西在我眼前盘旋,挥之不去,像是真的一般。我的心通通狂跳,止不住疑神疑鬼地环顾了一下身后黑漆漆的角落,像是那里正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似的。
在木梯上破门真是不接地气的事,可薛嵬是个靠谱干事的人,和他在一起,总有千百倍的安全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花了多少力气,顽固的木门终于被他撞出一条缝隙。
“呼——”嵬子松了一口气,他用最后的力气将门打开,门出怪异的声音后,我们看到了微薄的光线,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
“太好了!”刘宝财庆幸自己的逃脱。
地窖出来后,经过两个空屋,里面正好放着一些家伙,薛嵬、老醰、铁牛拿了砍刀,刘宝财拿了根长钉,我选了洛阳铲。
几人小心翼翼走过长长的过道,有一种高中时组队玩netbsp; 此时,刚才的嘶叫声已经停止,快到前厅之时,我们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铁牛听了有一丝激动,正想冲上前去,薛嵬拦住了他。
前厅和院子是连一块儿的,再拐一个弯,就要火拼了,然而在我们做好准备,打算出击时,所有人脚软地退了回来,那是一种极度的不敢置信和恐惧。我甚至觉得此时此刻,面前的所有一切还是一场梦。
“天,我的老天!”宝财完全陷入了恐慌,他和我背靠在墙上,吓得嘴唇紫。说实在的,看到院子里惨不忍睹的画面,我的脑子也完全懵了。
“我去,什么情况”陈醰缩着,攥紧了手中的砍刀,咽了咽口水,“那些是什么?”
“谁……谁知道。”我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他们在地上扭……看着像人,却又不完全像。”
“那帮倒斗的不会是从地下搬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陈醰推测道:“不过要是地下的尸体,也不至于带着血啊。”
“啊!”刘宝财恍然大悟地接过老醰的话道:“难道是被折磨成这样的?”
一旁的铁牛失魂说道:“惩戒,是惩戒。”
“你别说得神叨叨的,吓死人了。”宝财埋怨地看了铁牛一眼,将身子缩了缩。
“现在顾不了这些,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怪,无论地上躺着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出去。”薛嵬在我们最前面,他侧脸望着外面的景象,眉头微蹙。此时此刻,乌云遮住苍穹上清冷的月光,灰暗的大地,风声带着冰冷,无情而过,枝桠在幽暗下,像千万只枯爪,从院子外探入。
刘宝财在我身边一直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们之中最为心堵的是铁牛,在刘宝财各种推论后,他伸出头,眼神焦急地扫过院子,直到某一处,他的目光浮现欣喜,跟着突然起身跑了过去。
“喂……”我担心地叫他,可他义无反顾,头也没回。 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硬着头皮,跟随铁牛的脚步到了前院。
地上躺着的的确是人,他们的躯干蜷缩,面目狰狞,皮肤不知为何变成了冷白色,像一堆死肉,手脚还在机械化的抽搐。
陈醰细看了一下,对我们道:“七个,是那帮倒斗的。”
倒斗的?闻言,我有一丝愕然,我们出事的时间是2o14年11月4日,现在是5号,也就过了一天,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带着这个疑问,我望向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流花。
“生了什么事?”铁牛关切地问她。
流花眼神呆滞地望向铁牛,跟着缓缓举起手,往我们身后指着,嘴角咧出一弯阴森的笑容:“先人威,威……”
她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后面,我背脊一凉,随着她的视线,幽幽回头看去,这一看,竟然看到了那扇诡异的石门。
我脑子里瞬间晃过昏迷时所看到的恐怖画面,还有,还有那句冰冷,幽长的警告:
“妄侵入墓,尸骨皆腐,永坠地窟……”
我呆呆看着地上躺着的七人,联想到他们盗墓的画面,还有一开始见着他们时,他们身上散出的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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