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前的三具女僵?而那一男子,该不会是戴着四眼神面具的巫觋?
事情到这越来越令人困惑,这四人要当真如小道士所说是司马岩的手下,那她们为何会死?又为何会殉葬在芈灵的棺柩里?要随仙师而去,也该去司马岩的墓穴啊。
这一想,思绪搅乱在一处,一时半会也琢磨不透,不过瞧着这三人,内心涌上一股同情。生命诚可贵,如果她们的死是自愿的,那驱使她们的就是司马岩给予的某种信念之力,就好像邪教传播思想似的。如果是被司马岩强制安排来殉葬的,那真是莫大的悲哀。最信奉的人将自己弄死,多么讽刺?而一个人生前辉煌,死后灵魂得不到解脱,变为行尸走肉,世世代代沉沦,无论介于哪种死因,她们若有知,估计也是懊恼无比吧?
就在我想之际,初八、老祖宗、陈醰已是先下手为强了。初八的手底子功夫不比老祖宗差,只瞧着他刀势如雷,唰唰就削掉了最为枯瘦女僵的手爪。
那手爪落地,我暗自叫好,却惊异发现,那女僵的头发竟如海浪涌动,快速缠住了初八的腿,我惊愕无比,没想到邪异之气竟然浸淫到了发丝之上。
小道士见着,道:“不好,唯有重阴之地才能炼出此等邪物,她们已非一般尸身,若要……”还未小道士把话说完,就看初八腰际也被缠上了……
被困住了手脚,饶是初八再有本事,也是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断掌女僵面无表情盯着初八,脖子不断向外伸张,她朝着初八的面颊而去,样子十分古怪。而这会儿,女尸裂开嘴巴,只看一股纯白之气进入她口中。
我还没弄清楚断掌女僵在做什么,小道士已心急火燎上前扑救,看是情况非同小可,否则他也不至于那么急。
我看其手上也没武器,紧随其后,蒙古刀削铁如泥,砍断了缠住初八的发丝。然而那头发丝太多,砍断一部分就又有另外一撮重新缠上,有的还悄无声息束住我和小道士,这种情况想临危不乱根本不可能。
只瞧着初八脸色越来越差,浑身好似没了气力,头开始往侧边耷拉,我焦急唤了他几次,并没有答应。与此同时,那断手女僵原本青灰色的皮肤慢慢有了血色,我惊愕不已,再看初八,他脸上的夹子肉往里吸了不少,像是吸食鸦片的人,十分颓然。
小道士见此,忙道:“这尸体吸人阳气,以此换取自己的光年!”
我一听不妙,想是这女僵再吸下去,初八就会变成古稀之人。此时我手脚被束住,唯一能动的就是脑袋。想到此,我忙将头后仰,额头用力锤在她脑门上。
那女僵被半路扰了“春梦”,自是大发雷霆,裂开嘴,露出一口黄斑满布的牙齿,对准我就要咬。身在危险之中,畏惧之心也少了,满身的就是热血干架的气,我见其来势凶猛,勉力跃起,朝着她猛扑上去,嘴里骂着:“滚你丫的!”
我这一扑,小道士和初八跟着受累,摔在了地上,所谓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如此。
不过也是这一摔,初八在朦朦胧胧中有了反应,这时候苗族丫头机智,她举着火把,将火快速点在发丝上。
一下子那发丝“滋滋”冒烟,卷曲收缩,还带着一股焦臭味。我得了解脱,正要起身,却感腰际钻心得疼,伸手一触,竟还带着一股温热感,低头去看,地上正是女僵被初八砍掉的手,它正像虫一样蠕动着,还发出一种细细碎碎的声音。
“靠!”我咬牙起身,万没料到遭了断手的阴毒,然而还未等我喘息,摔倒的女僵怨毒看着我,浑身散着黑气,那黑气随着头发,向我直射而来,我愣愣站在原地,脑子虽然意识到了危险,但身体终归是慢了一拍,正当这时,一阵凌厉短促的风从我耳边唰地飞过。只看那袭击我的女僵眉心刺入了一把短刀,只是她站着并未倒下,也不知是死是活,倒是那邪性的头发,又垂在了地上。
不过凭着先前在古墓和现代碰到的返魂尸来说,刀入了头部,绝对是给打十八层地狱去了,我松了口气,回头望向在地上虚弱的初八,他冲我笑了笑,气若游丝道:“小流子,咱两扯平了……”
我点了点头,看初八的样子,为了救我,已是用光了身上浅存的力气。我想着这些女僵不好对付,怕会伤到虚弱的初八,正打算把他带到边上,却看蓝鹊溪、宝财膛目结舌望着我身后,我预感不妙,背脊一凉,实在不敢相信被刀刺入头部的女僵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