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能依附大皇子而活。
从前傅云舟还在南境时,陛下对大皇子傅云泽颇为爱重,谁知后来情况竟逆转直下,忽然就册封了傅云舟为太子。
沈清欢估摸着,沈约便是在那个时候同傅云泽“勾搭”上的。
将该说的都说完了,沈清欢便不再多言。
这是一招险棋。
赌赢了,便可与傅云舟达成共识,她助他扳倒沈约这颗棋子。
若是赌输了,日后处境只怕更加艰难。
可人生本就如此,虽非一局棋、一个赌便能决定,但这日子不正是由这大大小小的选择组成的嘛。
她今日不掌握主动权博一次,明日便有可能连赌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清欢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之后,傅云舟定会与她核实更多的细节,亦或是奇怪她一个闺阁女子留心朝堂纷争做什么,谁知这位太子爷却令人大为惊奇。
只见他沉吟片刻,随后竟来了句,“惹你不快的人是沈约?”
沈清欢:??
这是重点吗?
他更应该关注的难道不是朝中六部已有人暗暗归附傅云泽了吗?
“臣女的意思是……”
“孤会记得帮你欺负回去。”傅云舟如是说道。
这下沈清欢更懵了。
也不管自己说出的话如何骇人听闻,这位太子爷继续问,“如此你心里可会痛快些?”
“……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做?”
傅云舟神色微敛,并没有立刻作答。
就在沈清欢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却闻听他音色沉沉道,“不过想你心里舒坦些。”
沈清欢想问他为何待自己这般好,又恐似方才那般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妃子,原该如此待她,是以她便换了一个问题,“陛下为何会忽然降下赐婚圣旨?”
揣摩圣意乃是大忌,但沈清欢相信傅云舟明白她有此一问是何意。
果然,他轻叩膝盖的指尖一顿,缓缓的抬眸看向她。
黑眸深邃似渊,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薄唇微启,他缓声道,“圣旨是孤求来的。”
沈清欢呼吸一滞。
“为何是我?”一时情急,她竟也顾不得口头上的规矩,“晋安城中世家小姐何其多,殿下为何独独挑中了我?”
一个病病殃殃,人人厌弃的她。
听着她满口的“你呀”、“我啊”起来,傅云舟并无不悦。
他只是沉默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丝绸包裹的小布包,很是宝贝的样子,郑重其事的交到了沈清欢的手上。
指尖不经意间拂过她的掌心,他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沈清欢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双手接过了布包,小心翼翼的拆开,就见一尊栩栩如生的木雕映入眼帘。
是一名女子身披斗篷怀抱着一只猫。
眼睫低垂,唇畔含笑。
沈清欢眸光微亮。
这雕的……
是她!
下意识看向傅云舟想要求证,她的视线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手,却见指腹上带着几道细微的划痕,她心中便愈发惊讶。
这是他亲手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