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贾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照看那躺在床上高烧不止的小孙子了。挥挥手,贾母眉间闪过几分疲倦。“这么晚了,大家都是乏了,天都快亮了,大伙儿都回去歇着吧。珠儿,明日你还得去上学,政儿也回去吧。元春,小孩子家家的也没做什么熬夜了。”
见还在那里彳亍着不动的王夫人,贾母心中闪过几分厌恶,正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老二家的快侍候着老二一起回去歇着吧。这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你也是插不上什么手的。”说着,也不理会这贾政一家,扶着鸳鸯的手,径直的回了荣禧堂去了。
贾珠推脱了几句,仍想的是留在这里照看贾瑶。只是把贾母等人送至门前,伫立了良久。昏暗的灯光把他的脸印得晦暗模糊。望着贾母以及贾赦一家远去的身影,贾珠的眼里闪过几丝困惑。
第二天
只是谁也没想到,贾瑶这一病仍是毫无好转。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烧得神志不清的孙子,和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的王夫人。即使是贾赦,心中也是极为不忍的。
“老太太,大老爷。”门外一阵喧哗,贾赦正要呵斥,却看见门帘一掀,一个小厮颠颠撞撞地跑过来。
也不等贾母拉下脸来,邢夫人立马站了出来,柳眉一竖,骂道:“嚷嚷什么?还不快下去。要是惊着了三爷,仔细着了你的皮!”
那小厮不过才十岁左右,被这一叱呵,吓得噤了声,抖得跟筛糠似的伏在了地上。期期艾艾的道:“回老太太,大老爷。那外面,外面不知怎么的来个两个疯疯癫癫的一僧一道。一个,是个跛了足的刀刃;一个,是个癞头和尚。说是,说是那三爷的病,只有他俩二人有法子医治。还说,还说了,若是迟了一时半刻的,怕是,怕是,三少爷就得随他俩走了。”那小厮颤颤的心里直叫苦:这趟好差事!
“荒唐!”贾政今天见幼子病重,又被王夫人哭得没法,脑仁儿都痛了,只好今天去衙门里点了个寅卯,便急匆匆地回来了。正是又极又忙的时候,却听见这些荒诞不经的话,气得一手拍再来案上。“还愣着干什么?快快领了人吧那两个人给打发了出去。难不成,还留在门外给人看笑话?”
“且慢,二弟。”贾赦望了望那床上贾瑶不过五六岁的身子,脸因着发烧已经红了一片。想着这孩子往日好的时候的伶俐样儿,也是那分外讨人喜欢的。也曾叫自己‘大伯’‘大伯’,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忍和可惜。犹豫了半晌,“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还是,还是情人进来看看吧。”
“大哥,怎么你也?”贾政皱着眉道,自己这大哥平日里最是对这种神佛一类之事持着敬而远之的。当年瑶哥儿出生时,曾有些脑疼发热的,王氏便想到了那位神婆子马道婆坐着瑶哥儿的干娘,却是被大哥连棒带棍的扔了出去。这下却是......
“老爷,”长子贾珠也开口道:“三弟现在也是这般了。不如就让那两人进来为三弟诊治一番吧?如果他们是那些坑蒙拐骗之流,叫人在打发出去了便是的。”
贾政见兄长与长子都这番坚持了,只好点头同意了。
“让那两个人进来吧。”
不过半刻,就只见那一僧一道进来了。那僧则癞头跌足,那个道人也是跛足蓬头的,疯疯癫癫。挥霍谈笑而至。及至门前,两人大笑道:“我们俩只是到为何天道变了,我等也只是暗自揣测着适合玄机。缘来是有易市魂魄作怪?缘来如此,原是如此!如此妙哉!善哉!”
也不知贾珠贾赦二人听了这话又是怎么一番做想。
王夫人却是也顾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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