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李家老四

是倾国之色，皇族女子也不见得有这般气质容貌。”柳折从镜中打量自己，难道真因这身容貌，才惹得李世民屡犯天险。

    命妇皆是达官贵族出身，自带几分娇矜自贵，不屑与人攀谈。柳折一门心思全放在宴后，命妇们谈论了些什么全然没有入耳。好容易熬到宴毕，柳折匆匆出了后宫，一番兜转，终于找到承乾殿所在。柳折按捺住内心抑扬，缓缓走近。

    问了几名宫人李世民所在，宫人们只是投以注目，一语不发匆匆离开。柳折心中阴霾更重，情急之下只好亲自寻找。

    “王妃，我已经从御药房把王爷的药取过来了。”清兰将轻声禀告。长孙无名“嗯”了一声转身，脸上一片疲惫苍白。“刚才听下人说有位小姐要找王爷。”清兰又说。长孙无名脸上闪过一丝诧色，“知道是谁吗？”清兰摇头。长孙无名说，“我已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提起王爷的伤，若是因为有人借题发挥嚼舌根，影响了王爷和皇上的感情就不好了。”

    清兰点头，“那我去回了那位小姐好了。”长孙无名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改口说，“我去看看。”

    长孙无名踏出殿门，隐身在朱色回廊暗处。望向园中之人，面色渐沉。“带她去后花园。”清兰不解，“可是王妃……您不是不想让人见王爷吗？”长孙无名不看清兰，直接转身回房，“让你去就去。”

    假山怪石，高低冥迷。即使是已入初冬，宫中花园仍旧是草木尚未枯尽。两棵枝叶尚且留有余青的大树之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石桌。石桌旁边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浅池塘，残荷依旧。映着午后日晖，闪闪发亮。

    李世民坐在小石桌旁，笑意满盈。平日里一张冷酷的面容，此刻却是温情蜜意。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小婴儿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他不时逗弄着婴儿，整个人散发着男子初为人父的喜悦光芒。婴儿因着父亲的爱抚逗弄“咯咯”直笑，和鸟儿轻鸣的声音交缠在一起，清脆快乐。

    柳折来到花园，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她不由顿住脚步，再不想往前，不愿打破这安详氛围。他没事……柳折心中一时宽慰，却抑制不住地涩然一笑。这是他的生活，她接触到的只是他金戈铁马的一面和男女之情的一面。却从未见过他何时露出过这样安详宁静的笑容。

    李世民对她怕是单纯“想要”的感情，若是“得到”，他是否也能从她这里找到同样的笑容。或许两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绝路。柳折心中苦涩，心中喟叹自己怎么对感情如此进退维谷。进与退，哪个才是正确的选择？

    心中一时无法理清，柳折干脆离开，庆幸李世民并未察觉她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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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殿上飞龙檐上，金龙腾空欲飞栩栩如生。檀雕朱门庄重威仪。殿门之前汉白玉的金龙出云吐雾图在日光下灼灼闪亮。无一不彰显着太极宫雍容奢华气度。

    宽阔笔直的青石板大道之上，两名男子一前一后缓缓走着。走在前方的男子发束紫金冠，一身葛黄锦缎暗纹绣龙广袖袍，腰系黑色嵌玉带。一张面容十分白皙，眼中是掩不住的狂野和全无忧虑，唇角自带一分放荡不羁。

    跟在后面的男子一袭黑色紧身衣，衬得身形健美。面庞略瘦，轮廓鲜明。只是神色内敛，紧紧抿着唇角。举手投足悄无声息，看得出功夫深厚。

    前面的贵公子吊儿郎当地走着，“李正，你这是第一次进这太极宫吧？好好儿看看啊！”李正点头。贵公子又开口说，“嗯！倒是漂亮不少，却不见得比小爷在太原那老地头上逍遥快活！”李正默默点头附和。

    “等小爷面见完父皇，咱们立马就回太原去！接着过神仙日子！”贵公子大声说着，惹得经过的宫女奴才纷纷注目。贵公子忽然不耐烦，“看什么看！看到小爷也不知道行礼？知道小爷是谁吗？！”

    李正在旁说，“大胆！这位是齐王殿下，还不快行礼？”宫女奴才们赶紧跪下。李元吉甩甩手，这才不再计较。

    李元吉大步向前，与一女子擦身而过。李元吉向前走了数步，越走越慢，最后顿住。李正不明所以，李元吉却缓缓回头。李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名浅绯宫装的女子背影，长发如云，飘然起舞。碎步微移，风姿万千。

    李正的心顿时被猛烈地击中。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翻涌心头。一时只知道盯着那女子看。李元吉痴迷目视着前方女子背影，低声说，“本王……好像不那么急着回太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