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是无多呀!
可是皇上只做了安排却无撤退之意,这分明在说她已有了应对之法,“慕姑娘可有应对之策?”
一众熟知司马翰脾性,他向来不做妄语,但凡开口都是一针见血,既如此问,便是看出什么了。
可灭天海啸能提前预知已是不易,凭她一小女子,她还能有通天彻地之能,仅凭一己之力就力挽狂澜不成?
一众对司马翰所说的面上虽未有任何表示,然心里却是极为不屑的。
慕冰玥并未留意周遭人的情绪变化,实际上她现在的心理压力极大,她的想法虽好,但若付诸实际,她也只有六七分的把握,毕竟江海之力,她一凡人,时间又如此仓促,若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她还真有些不自信呢。
可是那么多宣传安全常识的公益广告也不是白拍的,人们忽略大自然的警示与很多本该避过灾难却未能避过,而致事后悔恨,实也难让人不叹惋。
工部尚书陈守却仍有些不以为然,轩辕国都所处之地虽临近广海,但国都与海尚有一山之隔,就算那外三层的堤坝挡不住海浪汹涌,左不过从山旁溢灌些海水浸淹些房舍农田而已
,哪里用得着皇帝举宫挪移到安全地带?
“皇上,国都外围的几处水坝于今年年后早已修缮,任它海浪侵扰,也是能将它抵御在国都外,断不会蔓延到皇城下。”
皇都四面环山,而与海相隔的山是石岗山,石岗山外与海相连近处自建都起便建了三层堤坝,用以抵御海水侵犯,只是近三十年海上升平,堤围也就失了保养,现今已是积弊日深,绝大多数堤围都受海浪风日侵袭变得日益矮小单薄,根本不能抵御较大的洪水,而这个众人心中也是有些数的。
近些年沿岸海水虽扩了不下数里的地盘,但也一直安分守己,而皇都外围的这四座守护山,虽近些年时常暴发山洪,但皇城外早已建了诸多堤坝,一些地方虽任饱受洪涝之灾,但留下的淤泥更为来年增及沃土,轩辕国底深厚,倒也损失不了什么。
陈守没提外海相连的那三层的堤坝,慕冰玥与一众言之凿凿,他不愿去辩驳那些话的真假,也不想深究这次海啸的威势,但皇城外的这些水坝可都是他亲任部下监工完成的,就算发生海啸,海水蔓延到这里,威力也是减至大半,将其抵御在皇城外围,这个信心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内地与外海又都是相安无事,任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听音知微,长孙陌立下便通晓了陈守的意思,可他可无法做到跟他一样的大方,轩辕国久战之下,国力已大不如从前,在加之这两次的瘟疫,粮食虽说还不算入不敷出,但却也在难积攒下来,山洪抵御不住,左不过明年国内过得紧吧些,可要是海水漫进来,那可就全成了盐渍地,那是几年都不能在生产的,亏得他陈守是工部尚书,一品大臣,却连这些老弱妇孺皆知的事也不知道。
农业生产直接影响军食、民用与军事上的胜败,与一国安危更是大有关联,他却拿来如此儿戏,当真可恶!
到了这里长孙陌的脸色已是变得难堪,虽不信眼前女子有法解眼前危机,但即司马翰问,他少不得要听她一句,行不行的通的,众人也都不是摆设。
而在场中的都是官中翘楚,那个不是心思通透的,是以陈守的话都被一众默契的无视了。
“众位大人饱览群书,应知以人治河,不若以河治河。”时间紧迫,慕冰玥虽然着急,但也知司马翰一众尚不信她,这若搁在往时,也算不得什么,可一会若是诸多疑问阻扰,那她可就不是多费唇舌的事了,“夫河性急,借其性而役其力......为今之计只有分洪。”
既然上天向她示警,那她就不得不做万全的准备,也不得不往最坏里打算,海口于此虽窄,但海水漂疾汹涌,沿岸沙土松散,实难垒堰,且合拢无期,与海口筑坝的计策,第一个便被她放弃。
而那人口中的‘水坝于今年年后早已修缮’的话,只怕也是大有水分,轩辕今年战事尤多,修筑的堤围怕也只是对一些堤围加高培厚扩大,根本缺乏全面规划,更无可能应付的下比洪涝更凶猛的海啸。
“分洪?”众人惊疑。是字面的意思?一时众人都怀疑是听差了。
“对,分洪。”慕冰玥给了他们肯定的答案,她的方法有三成可行,但临时爆轰出来的堤坝,只怕难以抵挡海啸一击之力,但若分流而下,那便多了两成把握。
她来到沙盘前用手指示意比划着道:“我有一物,可将洪水引到这,还有这,而峡谷这处可移平谷尾的这座山断流,并不会殃及下游。”
慕冰玥所指之处,一处是距海岸极近但早已枯竭多年的河谷,而另一处是围绕在皇城山外长几十里上宽下窄的川字型山陵峡谷。
而这回陈守已是在也压制不下,他脸显嘲讽,大为失态的大笑了三声,“哈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当自己是谁,还能移山倒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