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辞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拥有深沉而缜密的心思,还有蛰伏在心底深处的魄力与胆识。这样的男人有大将之风,有王者之风。
那种独特的气质,隐则无迹,显则夺人。
他在协议书的最后一页,写得并不是乙方亲属签字,而是乙方法人代表签字。
纪若拙将协议书收进包里,展颜一笑:“这份协议书我需要带回去给我父亲过目,涉及到公司的股权问题,我不能擅自代替他决定。”
“可以。”顾钦辞颔首,“还有三点。”
“二爷请说。”
“第一,婚后你要搬到顾家来住,时刻以顾太太的身份自居。”
纪若拙答应:“那是当然的。”
“第二,婚后不要干涉我的私人问题。”他边说边仔细注视着纪若拙美丽的脸上的每一分变化,好像要看出什么破绽一样。
纪若拙迟疑了一下:“不可以关心你吗?”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像得不到爱的妻子对丈夫卑微的恳求。
顾钦辞皱了皱眉,她立刻妥协:“好,我答应。”
“第三,你和你那些金主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结婚以后,”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嘲弄,“无论你有什么需求、企图,都不要再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我不希望有人对顾家说三道四。”
纪若拙闻言笑了,二十五年来她连个牵过手的男朋友都没有,他还真当她是出来卖的,“好。”
顾钦辞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她,那神色好像在问,都谈完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她会意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二爷,雅意和严总的案子……”
顾钦辞的眸色微微变深,和他身上的西装融为一色。
他沉吟了一下:“让他们明天上午十点,派各自的代表来海晏签字。”
“谢谢二爷,我会转告的。那我就不打扰您办公了。”
出了顾家的门,她觉得心情舒畅无比,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看了眼手机,才四点半,大好的下午时光不能浪费。纪若拙想了想便拨出电话约麦子一起出去做个SPA,再去吃晚餐。
麦子是她大学时就认识的舍友,家世不差,人也开朗活泼,大学四年和她形影不离,现在和她一样自食其力,是个给别人公司卖命的苦力。
和麦子一起并排躺在理疗chuang上,纪若拙愉快地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正在被理疗师涂精油的麦子闻言猛地翻身坐起,顶着油光锃亮的脑门问她:“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纪若拙哈哈大笑,隔着老远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什么男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男朋友你跟谁结婚啊?”
纪若拙闭着眼睛,享受地舒出一口气:“顾钦辞,家里是搞地产的。人长得帅,才二十……二十几来着?”
“二十九,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了。”
“嗯,没事,反正没过三十,还不算老男人。”纪若拙说着说着,忽然睁开眼,“你怎么知道他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