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香炉看,也不见熄灭,反而越来越旺,我慌了手脚,而余桃颤颤巍巍的坐在地上,一脸迷惘的模样。
若是我没有想错的话,香灰自燃的征兆,代表着有人死了,现在我不知道的是哪个人死了?
人生,有长也有短,但是不论长短,都是因缘,生命就像花一样,一开一谢,虽然时间也许长短不同,但是过程同样精彩。
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抽完后,看了看神台上的香炉,已经剩下一半香灰了,其余的都烧成了黑色焦碳,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尖,我忍住恶心,拿起香炉将剩下的灰倒了,放在门口,让它散散味。
一直到晚上六点钟,我才从床上起来,打开柜子,最里头那一层,将寿衣拿了出来,穿好。
我走到厨房里,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头那张苍白的脸,不禁皱眉苦笑着。
我还是穿上了寿衣。
这一套寿衣压在了柜子几年了,自从爷爷死后,我就把那一套寿衣收了起来放好,就准备有天能用上。
这不,派上用场了。
作为守灵人,必须得穿寿衣而行,否则在半夜容易出事,寿衣只是守灵的一个标志。
爷爷生前偶尔帮人守灵,一守就是三天,其中的规矩我也懂得。
守一次灵,其实钱不多,还不如帮人家驱邪多呢,虽然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叫这个也会干?
玄术一门,太多规矩,规矩伴随着禁忌稍微一不小心,麻烦缠身是简单的事情,而死亡缠身才是最畏惧的。
去刘家守灵,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走出内堂,余桃已经坐在椅子上等我了,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一套黑色的衣服,脸色比之前的好多了。
休息是有效果的。
余桃看到我穿的寿衣,面露惊讶之色,她动了动嘴,说:“真的要这样穿吗?”
我点头,守灵的规矩不能忘,再说我也不想今晚上惹出什么事来。
相对于刘家死了人,我并不惊讶,毕竟刘上峰的鬼魂会为自己复仇的,就算是死光了,我也不觉得惊讶。
我这一去,只是想帮一把他们,免得鬼魂太过嚣张。
如果刘上峰的鬼魂来了,我会直接灭了它,不顾以往同学情谊。
出门前,我想叫上陈冀北的,转念一想,没必要叫它去了。
毕竟我们三个人都在心里一致认为了我们之前在刘家看得事情,是梦境,而不是真实。
我没必要叫他,反正他去了也没啥用,守灵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而余桃跟着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刘家的亲戚罢了,吊唁这种事情,肯定得出席的。
这么晚了,没有车过坳头铺的,而坳头铺只是在周家庄对面而已,中间隔了一条河,河面很宽,并没有桥直接穿过,只能绕过而过对面,路程大概是二十来分钟吧。
我们两个人沿着那条山路,幸好天色未眼,刚出村子的时候,撞到了村子,他一脸焦急的站在村口那儿,见我来了,他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正想要过去催你呢。”
我是忘记了,我不知道怎么答应这事的,但是村长他不知道的。
我脑海里存在的记忆,是那一天在刘家所发生的事情,那一幕幕就像是毒瘤似的,怎么也赶不走。
我相信我会找到答案的,关于那段失去的记忆。
因为我是周天玄,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村长听到我的话,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睛,说道:“快去吧……”
我点头,跟着余桃一起走向坳头铺。
到达坳头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而从河边洗衣服的大妈大婶看到我们过来,惊讶的看着我们,脸上闪过害怕的神色。
害怕也正常。
毕竟我身上穿着寿衣,换做是胆小一点的人,铁定会认为我是死人的。
不过,坳头铺不是很大,不过十一二户人口,哪家死了人,没有人会不知道的。
想必那些洗衣服的大婶也是知道刘家死了人,会请人守灵的。
一般这种事情,给人一种害怕,又神秘的感觉,毕竟晦气吧。
走到刘家院子的时候,余桃猛的停下了脚步,她身子颤抖着,惊骇的望着前头。
那儿站着一个人,是背对着我们的,而余桃却哆嗦着嘴唇说:“大表哥……”
那人听到了声音,回头。
那一刻,我才明白了余桃为什么这么怕,原因应该躺在棺材中人站在院子里等我们,你说这恐怖吗?
胆子再大的人也会吓得魂儿离体的,而余桃只是个女人而已。
村长不是说,死的人是刘上云吗?
等等,我们几个人误会了村长的话,他说的太过含蓄了,整天躲在家里的人,并非确切的名字。
刘家死了谁?
不是刘上云,难不成是刘上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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