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人根本没多理水老汉和子言帆,只是看着这老者。
“唉,休叫老夫半仙,半仙之名已毁。老夫治不了这病,但是这位大师要来看看,或许……或许能有一线转机。”李半仙提起之前的事羞愧,用手指指旁边的子言帆。
“大师?您老叫他大师?”韩商人惊的口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错,医术达者为师,大师的境界比老夫可高多啦。”九旬老者说的无比自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
“这位就是您叨念的我们村小神医,子言小兄弟呢。”水渔跟着赶忙介绍。
韩商人先愣了会,然后开始打量子言帆,“您……您是治好水兄的炎症者……难怪李半仙也要称您大师……您一定厉害,快请坐,请坐!”
子言帆站原地没动,他怔怔地看着梁上绳子……
这是要干什么?就因为没照顾好病人,就要将仆女吊起来狠抽?
韩商人眼睛敏锐,立即示意壮丁退下,和颜悦色地道:“算啦算啦,我只是吓唬你们,下次认真点就行了。快快,去给客人端茶,上最好的青叶春。”
“茶不急,先看公子的病要紧。”子言帆淡淡地道。
看着子言帆的淡定,韩商人和泫然欲泣的韩夫人心中莫名一定,虽未见其才,但淡然气派就比以前郎中高明千百倍!正所谓医师淡定,家属心安。
“小帆哥…为小儿之命,您不知道我求过多少人,村里的…岭里的…连李老都说没办法……认为小儿病入脑颅无法医治,灵丹什么彻底没用……您行行好,金、银、珠宝您要什么仅管说,您只要医得小儿,千两、万两银子都随您取去。”韩商激动地抓住子言帆的手,像溺水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就是,小哥定有菩萨般的神奇法术,十年顽疾随手能治,一定能医好小儿的头痛。”刘氏欣喜地跟着将子言帆和李半仙让进内室。水叔怕影响到诊病,识趣地在等在外面。
“快,快准备好,吃的喝的一样不准少,一个个精神点。”
“呵呵,小哥,您这边请,这边请。”
走进内堂卧室,一片华光扑面。
奢华的檀木红桌……叮咚美丽的卷珠帘门……镶金嵌玉的各种金银器皿……无一不昭示着主人财大气粗。
对于小小村中的商人竟有此排场,子言帆心中微疑,但这时无暇多想,他看向床头那年轻人。
就看了一眼!子言帆心中疑虑更增!
不对劲!!
他竟然一眼没看出年轻人所生何疾!
‘从这位大师的表情就看得出,这病是没得救的。’李半仙心中暗叹。不久前,李半仙来时可不一样嘛,进屋时包治百病信心满满,结果刚看到病人气色,瞬间心中就沉了,俗言望面断疾,李半仙多少有这样的本领,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子言帆虽淡定,但李半仙注意到他也露出了一分疑惑。
子言帆不动声色地走近,坐在床边小凳上察视,只见年轻人身着白色素衣躺在床上,五官白皙,面色惨淡似一张金纸,脑袋微微抖动着,眼皮闭着兀在颤抖。
“小儿现在还没发作,您看他皱眉的样子就知道有多痛,发作起来真要人命,见什么撕什么,见什么抓什么,您看他的手指甲全抓成什么样了……十指连心,那该痛苦到何等程度……呜呜……”刘氏流着泪说道。
子言帆微微点头,从被窝里拿出年轻人右手端视,正如其母所言,十片指甲全被反抓断裂,一片血红模糊,就像刚被刑具夹过一样,刚换过包扎的纱布上还渗着血。
头痛病!
子言帆脑海瞬间浮现出古往今来无数相关案例,再想起韩商人的发作描述,他伸出右手三指,搭在年轻人右手脉上。
当他一动作,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安静。
判断…
沉思…
分析…
作为能当上御医之首的赛扁鹊,他除傲世医术,亦有一套精准的流程,一丝不苟的完美流程。从望、闻、问、切到对疑难杂症的分析,通过流程一步步判断,他可以最高效率地找出问题在哪,随之对症下药,非真正绝症向来是药到病除。
什么刮骨驱毒,破瘤取虫,望面断寿……对子言帆都是小儿科。就算很多别人都认为是绝症仍棺材下葬的,他将之从土堆弄出救活都不稀奇,而且十个中至少能救活七个。
轮回神医之名,绝非虚传。
只不过此次……有种直觉告诉他:年轻人的病绝没那么简单!甚至不像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例病症。
子言帆闭眼切脉思索,室内静的叶子落地都听得见。李半仙,韩商人、刘氏、水叔、仆女一声不坑地屏息看着,生怕惊扰到他诊断。
足足过了半盏茶工夫,子言帆慢慢睁开眼睛。
奇怪!
诡疑!
他发现的现象无比诡异:这年轻人的病……似乎不能算是病。其脉象跳动均匀,虚实规律,稳,且有力,表面没有任何异常。
控制中枢神经、心口血脉的脉象也有诊断,竟也没有半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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