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到来,从幕僚、侍卫、随从、小厮,甚至厨房里的大厨们都十分不习惯。
幕僚们虽然称呼元徵为“东翁”,其实大家都是以朋友相交,来往十分随意,高兴起来凑在一起谈诗论画,畅饮几杯都是常事。两名丫鬟到外院来的目的何在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有了她们这两位东翁的“女人”在,幕僚们行为多有约束,出入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自如。
小厮们就更别扭了,外院书房算是比较机密的地方,一般人元徵是根本不让进的,偏这二位是老夫人指明来外书房伺候的,他们想拦都拦不住。
年底本来就是最繁忙的时候,来往的公文书信数不胜数,每班两名小厮基本没有空闲的时候。
然而今日元徵从衙门里回府,只见本该在书房里忙碌的康儿和庚儿傻乎乎站在门外,累了一天的他忍不住想要发火:“康儿、庚儿,你们俩傻站在这儿干嘛,事儿都做完了?”
“老爷,书房里……”连平日里嘴快的庚儿都不敢实话实说。
“书房里进鬼了?”元徵懒得听他们瞎扯,一把推开了书房门,扑面而来却是一股不该出现在书房里的脂粉味儿。
喜春和盼春十分清楚自己的“职责”,对书房里的其他东西根本不感兴趣,更不会去触碰,婷婷袅袅地直接走进了内室,最近几年元徵晚间回内院的次数不多,这里其实就是他的卧房。
看着这清新雅致华而不奢的家具摆设,尤其是那张紫檀木的架子床,两名丫鬟忍不住面红心热,心意全都明晃晃写在粉面含春的俏脸上,这床真大真舒服,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在这里成为老爷的人……
“谁准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旖旎的美梦被一声怒喝无情地打断,元徵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背后,脸上冷冰冰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神色。
喜春和盼春之前只是远远见过元徵两次,哪里知道看起来英俊儒雅的二老爷发起火来居然这么可怕,吓得两腿发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容她们多分辩,元徵让人把她们直接交回谢福手里,自己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去了一趟柏瑞堂。
老夫人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稳稳当当坐在柏瑞堂正厅里,见儿子怒气冲冲走进来,不但不生气,甚至还亲手替他倒了一杯热茶。
“娘,您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出我的书房,那里有多少机密文件,要是弄丢了儿子可吃罪不起。”元徵哪里有心思喝茶,忍不住把话往严重里说。
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带着几分幽怨道:“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你老是躲在外院我上哪儿去抱孙子?”
元徵被弄得哭笑不得,“娘,您可真想得出来,外书房岂是安置通房丫鬟的地方?”
老夫人等的就是这一句,“好了,这次就听你的,外书房不合适那便安置在内院,通房丫鬟这个身份可是你自己个儿说的,我可没逼你。”
元徵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合着自家老娘现在也学会下套了,一套一个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