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
看着范遥手里的盒子,凤钰笙压下心头渐起的怒气。
“皇上,这是臣的官印。”
连清珏从范遥手里接过盒子,挥手让范遥退下,然后将盒子放在凤钰笙面前。
“皇上,并非臣不愿出力效忠朝堂,而是实在是臣的身子不争气,所以……”
“连卿这是心意已定了?”
从连清珏说出盒子里的东西是官印开始,凤钰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还请皇上恕罪。”
连清珏也不理会凤钰笙明显提高的声音,起身向着凤钰笙跪了下去。
“好!好!好!”
凤钰笙气极,一连说出三个好字,然后一甩衣袖,起身离去。
……
“公子。”
待凤钰笙走后,范遥赶紧走了进来,将连清珏搀扶起来。
“无事。”
连清珏抚了抚胸口。
“采之可回来了?”
“还没有。”
范遥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自家公子手中。
“看这时辰还早,想必顾大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
连清珏点点头,慢慢喝着手里的茶水,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那公子还要去刑部吗?”
“不去了。”
隔着窗纸看了看外面略显暗淡的光线,连清珏摇了摇头,将杯子放下,幸亏刚才皇上来了,不然若自己真去了刑部,顾采之那傻子怕是要当着同僚的面动手打人了。
“那可要请秦先生来看看?属下觉得公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范遥观察了下连清珏更显苍白的面色,道。
“不用了。”
连清珏思索了片刻,然后揉了揉额头。
“你现在去给阿婼回个信,跟她说我们可能要耽搁几天才能去跟他们汇合,不然怕他们等急了。”
“耽搁几天?”
范遥有些惊讶,但转而又想起刚刚皇上离开时一身的怒气。
“可是皇上又为难公子了?”
“那倒没有。”
连清珏摇摇头。
“可今日我将官印拿了出来,皇上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当时虽没说什么,可我总觉得,他定然不会轻易放我走。”
“要属下说,公子既下定决心要走,就不该当着皇上的面儿说这个事儿。皇上那么看中您,怎么会让您离开呢?”
范遥站在那儿,有些不解。
“呵,我不过是在赌我们之间的最后一丝情分。”
连清珏苦笑,心里有一丝沉重,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禹国和亳炎国这一仗,因亳炎国内乱不止,禹国已经胜利在望,朝中官员不会不知,所以凤钰笙所谓的朝局混乱,不过是试探自己的借口。这个借口并不高明,可皇上在赌,自己也在赌,皇上赌自己会不会顾忌君臣之谊继续为他效力,而自己在赌皇上会不会看在两人往日的朋友之谊,答应自己离开。可结果显而易见,这一局,两人都输了,而且两人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赌局,更是彼此的情谊。